“你找死!”
程兰倏然起身,挥手将手中用来刨木头的刨子朝程芫狠狠砸去。
电光火石间,程芫手中木棍快速一挥,将那刨子打飞出去,随后她一棍打在程兰伤了的那条腿上,程兰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程芫挥舞手中的棍子,不急不慢的一棍一棍砸在程兰身上。
“现在,知道,这位置,是谁的了吧。”
棍子劈头盖脸砸下来,程兰伤了腿无法起身,只能在地上打滚躲避,惨叫声接连不断。
李草儿听见妻主的叫声,忙不迭跑出屋子,见到院中的情形,愣了愣,才着急忙慌的扑过去。
“二妹,别打了,别打了,妻主她腿上还有伤,求你别打了。”
刘氏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有余悸。
这妖孽就是个疯子,根本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挥着她那根破木棍打人,幸好他刚刚没有骂出口,不然挨打的就是他了。
程芫又打了几棍,感觉累了才停手,地上的程兰捂着脑袋不停哀嚎。
李草儿忙上前搀扶:“妻主,你没事吧。”
察觉身上的棍棒停下,程兰喘着粗气抬起头,看见程芫还带着笑意的脸,身体不自觉瑟缩一下,下意识移开视线。
“妻主,你怎么样?哪里疼?”
听到李草儿的声音,程兰怒从心头起,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你眼瞎了吗,还不快扶我起来,废物!”
李草儿担忧的问询戛然而止,他麻木的闭上嘴,吃力的扶着程兰起身。
程芫看着程兰骂骂咧咧回了屋,全程不敢看向自己,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欺软怕硬的怂货,欺负起来都没意思。
余光瞥见安静站在屋檐下的小孩儿,程芫多看了几眼,见对方好似并不怕她,不禁挑了挑眉。
正想逗逗这个小孩,院门处,程母的声音传来:“出来,去县衙改户籍,村长在村口等着。”
程芫收回视线,撑着做拐棍的木棍起身,慢悠悠出了院门。
一路上,程母一言不发,待到了村口,村长林红看见程芫,立刻沉下脸问:“程芫,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程芫眯了眯眼:“村长这话从何说起?”
林红看了眼程母:“你娘她一早便来我这里,买了村尾的那处院子记在你名下,昨日你们明明已经签了断亲文书,为何还要你娘给你出钱买房?”
程芫耸了耸肩:“可能是我娘她看我没有分到房子,实在无处可去,便大发善心,给我准备落脚地,我也是刚听村长你说起,才知道这事。”
林红看向程母:“老程,你来说,你家老二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和族老为你做主。”
程母看了眼程芫,沉默不语。
程芫勾了勾唇角:“您可要好好和村长说,也怪我爹当初命苦,不知是累的还是吃错东西,怀着身孕下地导致一尸两命,这些年......”
“够了,别说了。”
程母看向林红:“村长,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去县衙吧。”
林红狐疑的看了程母一眼,见她不肯说,也不再多言,赶上自家的牛车,一路朝县城而去。
办户籍和地契时,林红给办案官吏塞了些银钱,事情顺利,几人从县衙出来时,天色尚早。
程芫没有在县里多待,坐着村长的牛车回村后,被她直接送到村尾处程母买下的院子。
院子距离后山很近,周围用低矮的栅栏围起,推开院门,一条被人为踩出来的土路从院门延伸到堂屋门口,路两旁冒着稀稀拉拉的野草。
房子是茅草屋,东边沿着墙有一间垒砌的土灶。
院子西边,有一个用架子搭起的草棚子,看上去像是用来养过牲畜,只是许久没有人住,整个院子看起来十分破败荒凉。
走进屋子,正中一间堂屋,其间立着一张几乎要散架的桌子,地上散落着几个破碎的碗碟。
左手一间隔出的卧房,卧房中只有一个木板床,和一个被砸开锁的破旧柜子。
据村长所说,这里原是一个死了妻主的鳏夫在住,入冬时,饿狼从山里跑出来,袭击村子,那鳏夫被活生生咬死,这靠山的院子也就没人敢要。
程芫不知程母是抱着什么心思买下了这里,但她对宽敞的院子很满意。
此地地处偏僻,远离村子,最近的邻居也有几十米远。
出院门往后走,能直接上山,对她来说十分方便。
心中满意,程芫也就懒得去找程家的麻烦,出了院子径自上了后山。
这座茅草屋空空如也,不适合居住,程芫干脆钻入深山。
用藤蔓在深山中编出一间树屋,饿了烤野物,吃空间中的食物,渴了用陶罐煮山泉水喝。
过了两天实实在在的野人生活,木系异能触碰到三阶的门槛,空间也提升到了五平。
这日,估摸着齐莲该凑齐银钱来买花,程芫修炼一会儿便下了山。
茅草屋还是老样子,程芫挥手,藤蔓迅速生长,无风而动,不过片刻便将西侧草棚子内的杂物清理干净。
随后异能全力运转,枝条生长缠绕,眨眼间便围成一间用藤蔓编织的密不透风的树屋。
从特意留出来的小门进入,程芫手一挥,空地上出现几排装满了土的陶盆。
异能随心而动,满是土的陶盆里,种子发芽生长,长出花苞。
伴随着细微的摩擦声,花苞裂开,粉白的花瓣舒展,在幽暗的室内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