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乡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缆绳交给拉奇·鲁,冲向船舱。
船舱内一片昏暗,只有闪电划破天际时,才带来一丝短暂的光明。
古丽夏提抱着乌塔,紧张地大喊着:“本乡,快过来看看,乌塔她突然间怎么了。”
本乡走上前去,借着短暂的光芒,看清了乌塔的状态,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这样?
乌塔蜷缩在古丽夏提的怀里,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看起来格外狼狈、脆弱。
梅利则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触手紧张地缠住乌塔的手臂,满眼惊慌。
本乡轻轻拍了拍乌塔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乌塔,你感觉怎么样?”
乌塔不停流着眼泪,小手紧紧抓住古丽夏提的衣服,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本乡....我....我好难受....”我不想死啊....
“别怕!有我在呢。”本乡迅速检查了一下乌塔的身体。
幸运的是,本乡检查过后,发现乌塔只是晕船,并没有其它问题,他紧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不少。
“还好,原来只是晕船。乌塔,别害怕,再坚持一下。”
“只是晕船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古丽夏提心疼地摸了摸乌塔的头。
“晕船不是病,晕起来要人命,其中的痛苦只有晕船的人最清楚。”
“呼~可怜的小家伙。”
“呜呜嗝......”梅利哭着哭着打了一个嗝,它紧张地追问,“晕船?那乌塔不会斯吧?”
“不用担心,晕船只是暂时的,乌塔不会有什么事。”
“真的吗?那乌塔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等暴风雨过去之后就没事了。”
“大神乌索普保护,请让暴风雨快点过去吧。”梅利触手合十,小声祈祷起来。
船舱外,风狂雨横仍在肆虐。
香克斯一边心不在焉地捆着帆旗,一边担忧地大喊,“本乡,乌塔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切,似乎随时要冲进来一样。
本乡一边按压着乌塔身上的穴位,一边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乌塔没什么事,只是晕船。”
“嗄?晕船?”香克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又带着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怎么突然开始晕船了?”
毕竟乌塔也跟着香克斯他们航行了快一年,之前从来没有晕船,谁也没有预料过会有现在这个情况。
本乡也解释不清楚,他没有再解释,而是站起身来:“夏提姐,你先去帮乌塔换件干净的衣服,不要让她着凉了,我去找一下晕船药。”
“行。没问题。”
古丽夏提将乌塔抱起来,摇摇晃晃地回到休息室,帮她换下湿透的衣服。
梅利帮忙拿来了干毛巾,轻柔地擦去乌塔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乌塔桑,你感觉好些了吗?”
乌塔对着梅利微微笑了笑,声音又小又轻:“谢谢,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其实并没有。
乌塔感觉自己的头还是又晕又痛,脑袋好像要从身体里飘出去了一样,可手脚却又沉甸甸的,她想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似乎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和脚了。
好难受啊!
头又痛、喉咙又痛,胃里还在犯着恶心,让乌塔忍不住想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好想睡过去,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又不敢睡过去,总感觉一旦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或许,本乡是在安慰她,她真的要死了。
乌塔的小脑子乱成一团,各种胡思乱想浮现心头,心里闪过一丝绝望,她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梅利。
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呢,不能让朋友为她担心啊。
而且,梅利哭得这么厉害,会不会缺水啊?
小章鱼缺水也会死的,我不想让我的朋友死啊!
好难受啊!怎么办?怎么办?
......
本乡在医疗药品柜里翻找了一番,却始终没有找到晕船药。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恼:失策了!他们常年在海上航行,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从来没有人晕船,他并没有准备晕船药!
小孩子的身体情况和他们成年人不同,以后还是要多准备些不同的药物才行。
本乡思考了片刻,从柜子里拿出一片跌打止痛药膏,将它裁剪成四小块。
接着,本乡在厨房里切了几块姜片,姜片的辛辣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清醒了不少。
他将姜片与止痛药膏混合,自制了几张简易的晕车贴。
本乡将自制晕车贴贴在乌塔的太阳穴两侧,以及肚脐眼的位置,轻声安抚道:“乌塔,这个会缓解一些晕船症状,你先睡一会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谢谢本乡。”乌塔轻轻地回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可整个人依然感到非常恶心难受。
时间也变得无比漫长。
船舱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东南方向出现了一个小岛,去岛上避一避风雨!”
“转向,转向。”
“哗啦~”一个巨浪扑到甲板上,将早就湿透的众人浇了个透心凉。
“稳住,大家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