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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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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躺在病床上,见状笑道:“谁给你发消息了?”

江让没说话,放下手中的苹果,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见只是营销号推来的广告,他神色淡淡,将手机锁屏,又继续削起苹果来。

江母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轻轻叹了口气:“让让,你......最近累不累?有没有好好休息?”

江让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江母,声音平静:“不累。”

江母接过苹果,却没急着吃,而是又开口道:“让让,妈知道你辛苦,你......别太累着自己了,妈这病......”

“妈,”江让打断她的话,“别胡思乱想,你的病会好的。”

江母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她赶紧低下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说:“嗯,妈知道,妈听你的。”

江让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让新鲜空气进来。

窗外夜色深沉,看不见星星,唯有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中,柔柔散发光芒。

他目光在外头的月亮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目光,转身对江母说:“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明天再来。”

江母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小心。”

江让应了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转身走出了病房。

此时夜已深,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走出医院大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准备将手机放回书包,动作却忽然微微一顿,站在原地打开微信界面,看见华月的头像已经静静躺在他的通讯簿里,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他看着那个头像,沉默了一会儿,锁上手机屏幕,低头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

隔天,台球室。

“你是说……伊文就是你同桌?真的假的?”

罗芸手一抖,手里的巧克掉在台球桌上,在墨绿色呢绒布上留下个明显的蓝色粉块。

华月俯身压杆,校服外套从桌边轻轻扫过,球杆猛地一推,“砰”的一声,红球干脆利落地落袋。

她直起身,用杆尾敲了敲台沿,不太高兴:“你的巧克,碍到我了。”

罗芸回过神,把巧克捡起来,思索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那也行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反过来也是一样,月先得楼台水近。”

华月直起球杆,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

罗芸笑得灿烂,歪头打量着她:“我说......伊文跟你同桌也不是件坏事啊,你怎么脸色这么臭?”

华月没说话,臭着脸俯身继续去瞄下一颗球。

罗芸瞅着她的神色,挑了挑眉:“难道是......又把人给惹毛了?”

华月又是一杆,力道没控制好,球打偏了。

她抬头,瞪着罗芸:“什么叫又?这次是他惹我生气!”

“好好好,是他惹你生气。”罗芸笑嘻嘻地,“难怪一放学就打电话约我打台球,原来是被气到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华月沉默片刻,把那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这么不识相?”罗芸挑眉,啧了声:“我们月月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一个人?之前那李昊然胃出血住院,你连句安慰都懒得发,这江让倒好,居然还敢不领情?”

华月轻哼一声:“反正我已经决定不理他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哦?”罗芸把台球杆放回去,走到她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的表情,尾音上扬:“真的不理他了?”

“不理他了。”华月撇开视线,手不自觉把台球杆握得更紧,“跟谁稀罕似的,哼。”

罗芸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搭上她的肩,故意说:“行,不理就不理。他不就长得帅了点嘛,整天板着张脸,还敢给你脸色看,这种讨人嫌的人......”

“他才不讨人嫌!”华月猛地转头,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被罗芸套路了,气得把球杆一扔,“你故意的!”

罗芸忍不住笑起来,被华月一瞪,赶紧收起笑容:“好好好,我不闹了。不过,月月......”

她收起笑容,看着华月的眼睛,突然正经了起来:“你真对他有意思?”

华月顿了一下,被她盯得有点心慌,移开视线:“我......我也不知道。”

罗芸把她刚才摔在地上的台球杆捡起来,放回架子上,背对着她,语气仍然轻松:"月月,你要真喜欢他的长相,比他帅的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干嘛非找个这么难搞的?"

华月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翘着脚,无意识地玩着头发:“我又没说我喜欢他。”

罗芸走到她旁边坐下,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那你干嘛还生气?你以前有气不都当场就发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还在生闷气?”

华月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是啊,她之前从来不会因为无关的人生气这么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可是江让......

罗芸看她不吭声,凑近了些:“要我说啊,你这也不是喜欢,八成就是不服气。从小到大谁不是围着你转,突然碰上个不搭理你的,偏偏长得还挺帅,就觉得新鲜了。”

华月皱了皱眉,把她的手拨开,摇头:“不是这样的。”

罗芸挑眉:“那是哪样?”

华月靠进沙发里,眼神放空,思索了一会儿:“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罗芸追问,“不就是个同桌吗,你以前也有不少同桌,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华月想,那哪能一样。

她至今都记得第一眼见江让时,他望来的眼神,那种毫无杂质的冷冽,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冷得彻骨。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筑起了一道高墙,将所有的人都隔在外面,冷眼从高墙内远眺墙外的人。

可也是这样的他,会垂眸为她重泡拿铁,在酒吧为她披上外套,会耐心地为她讲题......

华月不自觉攥紧了手,掐得掌心都有些发疼,心中彷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她有点迷茫,抬头看向罗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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