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起床梳洗后直接去了学校,没想到今天江让到的竟然比她还晚,她都已经坐下吃完了早餐,江让才姗姗来迟。
华月故意不让开位置,抬头瞪他,正准备说话,就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左脸上的红痕显眼的很,唇角也破了皮。
她皱起眉,起身想去碰他的脸:“你怎么了?”
江让顿了一下,侧头避过她的碰触,神色淡漠:“没事。”
他身上的伤口这么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但班上的其他同学却像是见怪不怪一样,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华月注意到他们的反应,眉头皱得更紧,忽然伸手拉住江让的手腕,将他拉出教室。
江让微微挣了挣,却没挣脱开来,便任由她拉着走出教室。
到了没人的楼梯间,江让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华月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你想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回事?”华月松开江让的手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依然皱着:“被人打的?是在酒吧的时候?”
江让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试探,他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冷冷道:“跟你没关系。”
他转身想走,却被华月一把拉住,她绕到他身前,被他这种不配合的态度惹怒:“江让!”
江让停下脚步,抬起眼,黑眸翻涌着情绪,他克制着不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月深吸了口气:“你这样不行,跟我去趟医务室。”
江让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不用。”
他转身又要走,华月急了,连忙再次拉住他。
江让侧头看向她,看见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就像是从未经受过外界摧残的温室娇花一般,不知世间疾苦。
他心中的恶意忽然如同野火般瞬间燃起,他反手拉过华月的手,将她抵在墙上,俯下身,脸几乎要贴上她的。
他紧盯着她,眼神彷佛淬了毒,带着深深的嘲讽:“你喜欢伊文的脸?所以才这样缠着我不放?”
华月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他温热的吐息就洒在她的脸上,她一时之间也忘了要挣扎,瞪大眼睛看着他:“江让,你......”
他们实在靠的太近,她甚至能闻到江让身上的味道……洗衣液的淡淡味道,和那天伊文在酒吧丢给他的外套一模一样。
江让看着她惊慌的眼神,心里的恶意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伊文的脸就让你这么喜欢?喜欢到连跟他有几分相似的怪胎都不放过?”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些许的压抑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说完,他猛地放开华月的手,强制性地拉着她的手去碰自己的眼镜,“来,摘下眼镜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看完就别再来烦我!”
华月被他凶得眼眶泛红,恨恨地瞪着他,却没去摘他的眼镜,而是用力一扭,挣开江让抓住她的手。
江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颤,刚才那股恶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忽然转身就走。
“江让!”华月在他身后喊道,声音有些哽咽,“你给我搞清楚!我怀疑你是伊文没错,但我刚刚关心的是你江让!不是什么伊文!”
江让脚步顿住,背脊微微一僵。
华月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委屈过,她吸了吸鼻子,嘴上仍然继续骂:“为什么一定是因为你的脸才关心你?就不能是因为你帮过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同桌?不能因为......”她有点词穷,咬了咬牙:“不能只是因为我想吗?”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平静如死水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江让缓缓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华月。
她眼眶泛红,语气里满是委屈,可她的眼神却那么坚定,直直地望进他的心底。
他原本准备好的冷言冷语就这样卡在喉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沉默片刻后,只说出一句:“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华月站在原地,看着江让离去的背影,气得眼眶更红了。
这什么人嘛?她什么时候这么主动地关心过人了?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凶。
华月气得想不再管他,但她刚准备回教室,就看见刚才手腕上被江让握过的手腕上并不疼,只是略微红了点。
她愣了一下,低头转了转手腕,发现也不怎么疼。
江让之前帮她搬过书,看起来都轻轻松松,他的力气肯定不小,刚刚真这么用力握她,她手腕怎么可能没事?
华月又不傻,一细想就明白了,这是江让故意在吓她,不让她再靠近。
华月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转身就往教室走去。
不靠近就不靠近,江让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她华月稀罕?
江让和华月一起出教室,却是一前一后回的教室,华月还冷着一张脸,显然是在生气。
班上的同学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八卦的意思,但此时上课铃已响,同学们虽然好奇,也只能先坐回座位上。
江让坐在座位上,拿起课本,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华月。
她冷着脸,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被惹恼的小猫。
他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泛白,才生生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