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华月再次缠着江让问了一道数学题,然后在问完题目后,假装感激地拿起江让桌上的水杯:“谢谢你帮我讲题,我帮你接水吧。”
江让伸手按住了水杯,抬眸看向她,黑眸微眯:“不用。”
华月紧抓着水杯不放,试图把水杯在江让的箝制下扯出来:“别客气!倒杯水而已,不麻烦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结果江让的手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她知道硬扯没用,目光在江让身上转了一圈,突然计上心头,伸手要去摘江让的眼镜,江让果然立刻收手挡住她的手,华月虚晃一枪,顺利夺走了水杯。
她一拿到水杯,立刻脚步匆匆往外走,生怕江让把水杯抢回去。
幸好江让没追上来,她暗自松了口气,很快拿着倒满水的水杯回来,将水杯递到江让面前,扬了扬下巴:“给你倒好了!快喝吧。”
江让瞥她一眼,接过水杯,在华月的注视之下,原封不动地将水杯放在桌上,继续看起了书。
华月悄悄瞪他,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随便从桌洞里掏了张卷子出来,摊开,然后眼睛的余光就盯着江让。
过了三分钟,她终于忍不住用笔帽戳了戳江让的手肘:“喂,我亲自给你倒的水,你怎么不喝?”
江让缓缓翻过一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渴。”
华月不死心,又戳了戳他:“这水是我辛辛苦苦倒的,你怎么样也得给点面子吧。”
江让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扫过她隐含期盼的眼神,终于缓缓拿起水杯。
华月心跳加速,紧张地看着他把水杯拿起,拧开杯盖,氤氲的热气升腾而起,只要江让喝水,热气蒸腾镜片,他就不得不摘下眼镜擦拭,到那时候,她就能看到江让眼镜下的真容——
江让垂下眼帘,将水杯凑到唇边......然后在即将碰到嘴唇时停住。
氤氲的水气还没来得及湿了镜片,他已经慢条斯理地拧上杯盖,把水杯放回桌上:“还是不渴。”
华月差点没气晕过去,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回事啊?不喝你拿起来干嘛?”
江让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手滑。”
华月:“......”她真的要被江让气死了!
她指着江让,气得脸都红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让神色淡然,推了推眼镜:“我为什么要故意?”
华月一噎,总不能说因为她想看他眼镜下的样子,所以怀疑他是故意的吧?
她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算了,你爱喝不喝!”
江让没再理会她,重新低下头看书。
那杯装满了热水的水杯,一直到里面的温度降了下来,才终于被主人赏赐般的打开杯盖喝了一口。
华月心里郁闷得不行,又不能被江让看出来,只好低头在卷子上写字,写字的时候用力的都快把纸给划破。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思考片刻,忽然故意把自己的笔碰到地上,然后弯腰去捡,起身时装作不小心,手肘朝着江让的眼镜撞过去。
江让头也不抬,右手却精准截住她的手肘。
他的手掌很凉,手上薄薄一层茧刮过华月娇嫩的皮肤,激得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想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适可而止。”江让嗓音低沉,透着警告意味。
华月心里咯噔一下,挣了挣,没挣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她仰着下巴,一双桃花眼瞪着江让,眼底却有丝丝慌乱。
江让看向华月,手依然没松开,一字一顿:“不是故意的?”
华月被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故意的,你快点松手,弄疼我了!”
江让目光落在她被攥着的手肘上,轻嗤一声,松开了手。
方才握过的地方只留下淡淡红痕,再过几分钟,那红痕恐怕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分点。”他扔下这句话,重新低下头,不再看她。
华月揉了揉手肘,心里又气又恼。
她就不信还拿江让没办法了!既然从学校这边难以下手,干脆就从酒吧那边下手!
***
周末终于来临时,华月再度来到花Flower酒吧,她手里提着装着黑色外套的纸袋,一进门就四下张望,在角落找到了伊文的身影。
罗芸见华月一进门就找人,调侃道:“怎么,又来找你的帅哥服务生?”
华月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一群人一起走到上次坐过的角落坐下。
华月将纸袋放在一旁,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罗芸,罗芸立刻会意过来,嘴角翘着抬手,招了一下。
江让一眼就看见坐在罗芸身边,正翘着二郎腿的华月,眼神顿了顿。
结合前几天在学校的试探,华月的来意昭然若揭,他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不耐,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问:“需要什么?”
罗芸摊了摊手,眼神示意了一下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