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撇了撇嘴:“嘁,就是个穷酸书呆子,没什么好说的。”随后就转开话题。
吃完饭回到教室时,华月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江让几眼。
江让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吃饭,动作跟上午一样,一直低头看着书,彷佛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下午的课开始,他才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向讲台。
华月心不在焉的,一堂课偷偷瞄了江让好几次,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不是那天那个服务生,最后终于被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发现,停下讲课看着她:“那位新来的转学生……是叫华月?黑板上的这道题你来答一下。”
华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黑板,她才刚转来听了不到一天的课,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但她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看着数学老师:“老师,我不会。”
数学老师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严厉:“不会?那你上课在干什么?”
华月理直气壮地回答:“老师,我刚来,还不太适应,很多东西都没学过。”
数学老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摆摆手:“那你先坐下吧,下课多看看书,不懂的地方多问问同学。”
华月坐回位子上,这次总算给面子地看着书,只是她第一天来上课,依旧没有课本,还是只能看着江让的书。
江让的书本来就放在中间,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没挪开,只是那视线渐渐从书页上移,最终停在他的脸上。
“看书,别看我。”他头也不抬,声音冷而清晰,手指在书页上轻轻一敲,像是提醒,又像是不耐烦的警告。
华月被抓包了也不尴尬,瞥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压低声音试探他:"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呀?"
江让的笔尖顿了一下,终于抬眸看她,镜片后的眼睛漆黑冷淡:“没有。”
两个字,干脆利落,连多余的解释都懒得给。
华月撇了撇嘴,不死心:“你确定?我觉得你很像我前几天在酒吧遇到的人。”
这次江让连眼神都没给她,语气平静:“你认错人了。”
华月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住,小声嘀咕:"没有就没有,凶什么凶。"
江让听见了,但没理她,只是垂眸继续写字,笔尖在纸上划出利落的沙沙声,仿佛她的存在还不如一道数学题值得他分心。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完全没注意到下面这两人的小互动。
终于熬到了放学,华月伸了个懒腰,才刚呼出口气,耳边就落下一道冷冽的声线:“借过。”
声音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声波的震动。华月转头,看见江让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过道边,他单手拎着书包带,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黑框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
见她怔住,他又开口:“我要出去。”这次语速放慢,每个字都像冰棱落地般清晰。
华月站起身,让开位置,江让从她身边走过,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目光不自觉追随了片刻,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奇怪,又很快收回视线。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拿起书包也走出教室,司机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她径直上了车,回到家没多久就累得睡着。
***
次日,华月精神亦亦地来到教室,从袋子里取出丰盛的早餐,撕开包装开始吃了起来。
江让一早就到了教室,正低头写着什么。食物的香气飘来时,他握笔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华月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冷淡而克制。
华月正吃着三明治,注意到他投来的目光,吃完了一口才挑眉看他:“你想吃吗?”
她一边问,一边顺手把萝卜糕拿起递给了江让。她平时不会吃这么多,今天是司机第一次来接她,摸不准她的喜好,就不小心买多了。
江让目光在那萝卜糕上停留片刻,喉结微动,别过眼去,声音低沉而冷冽:“不必了,我不饿。”
华月想到昨天听到的传言,江让家里似乎挺困难的,看他早上也没吃早餐,就不顾他的拒绝,把萝卜糕推到他桌上:“反正我也吃不完,你就帮我吃吧!”
江让看着桌上的萝卜糕,眉头微蹙,再次抬眼看向华月,语气冷淡:“我说了,我不要。”说完,便把萝卜糕推回去。
华月本来只是好心,但一连被拒绝了两次,她顿时沉下眉眼,还偏就要给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给你吃你就吃嘛!”她又把萝卜糕推到江让面前。
江让薄唇微抿,黑眸沉沉看向华月,语气沉冷:“你听不懂我的话?”他用力一推,装着萝卜糕的纸盒在华月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最终掉落在地。
教室里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