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拉帝奥摆摆手。
提示已经到位,对方能够领悟,自己就没有必要多加解释。于是他挥动相位灵火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帝奥并不关心忆者到底从仙舟联盟,或者说,那位将军手里窃取了什么东西,比起这个,他忙于给空间站“打扫卫生”。
按照砂金的希望,他需要让这艘舰船上只存在计划里该有的人。
“好吧。”
被留下的丹恒和空气面面相觑,认真地思考着对方话中深意。
接着叮咚一声。
他手机上多了一条消息,显示是来自真理医生真理医生方向他分享了一份地图,这座空间站的地图。
有一个红色信标在最底层闪烁。
信标的旁边是个猫糕生命烘焙箱。丹恒自然一猜便知,这指的是小景元现在的方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景元随身携带了定位信标。
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吗?
丹恒心中警铃大作。
尊贵如他的前世,才是那个善于在幕后制定计划的人。这一世,他不常干这种事,甚至偶尔对此有些头疼。成为别人摆开的棋盘上的一颗或黑或白的棋子,如何说来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吧。
但若是景元现在在当这个幕后之人,他是乐意配合一下的,无论是出于他与仙舟的血脉相连之故,还是他与景元的个人情谊。
可偏巧要是景元在这里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麻烦到了。景元如何如何好,也许就是这一点让人觉得他实在太狡猾了。
丹恒正苦恼着,一个十分和气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
“猫糕……是什么?”
刃好像忽然缓了过来,凑近了这边,像是一只好奇的黑猫。丹恒猛然抬头,对上了刃低垂的视线,一时之间竟也与他面面相觑。
“那是,呃,那是一种人工制造的不可食用的点心生命。”
丹恒给出了干巴巴的解释。
“生命,也可以人工制造吗?”
黑色的长发散在那人的鬓角边,他的眼中出现竟然并非怨毒之气,而是某种带着淡淡色彩的光亮。
丹恒莫名地吓了一大跳,眼前的人陌生得像是他从来没有认识过。有着刃记忆的应星,而不是有着应星记忆的刃。丹恒实在避之不及,又不敢真的去问,便是唯恐触碰到了往事的逆鳞。
他少见地内心发生了动摇,终于片刻的僵持之下选择了——
甩锅。
他决定向靠谱的成年人求助,相信姬子和杨叔可以凭借他们带小孩的丰富经验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的!
而丹恒需要,去寻找小景元。
*
“景元啊,景元。”
宇宙的另一端,不同的人发出了同样的一声感慨——可惜万恶之源,就是景元。
飞霄退出了帝弓七天将的会议,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她拥有一种仙舟人甚少拥有的美好品德:
不内耗。
虽然这种本领和对自我的认识是通过许多许多过往的苦痛和失去堆集而来的,但她认为那不值得一提。
人总该往前看。
飞霄身边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曳着长长的绸缎袍子,一派雍容华贵的气质。
要她说,这个人也是喜爱沉浸过往的一员。
“天风君。”她开口喊道。
“罗浮的将军果真爱给我们带来挑战。”天风君肃杀威严地唤起一阵疾风,“百年来,他一直暗中阻止我接近饮月君,我看这回他都自顾不暇了,还能如愿吗?”
“你何必与景元置气。”飞霄从这调和,却又像是在“挑拨”似的,“再者说,联盟现在可不认那位无名客是饮月君呢。”
天风君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管。”
飞霄摇摇头叹气,跟这群人打交道可比跟丰饶民打仗麻烦多了。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硬要请的罗浮龙女,和景元要我请来的罗浮少年剑客,现在全部到了。”飞霄叉腰吩咐道,“你给我去好好接待一下,不要失了我们曜青的风度!”
天风君哼了一声,纵身跳上自己唤来的清风,正欲离去,方才想到什么,回转过来问飞霄:“你身边跟着的那只狐狸医士和那个黑鸦奇侠呢?”
“他们有名字,好吗?椒丘和貊泽!”飞霄驳斥道,“我派他们去完成别的大事了。”
“你身边尽是些怪人。”天风君嘴上不留情地抨击说,“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擅长谋略了。我看,该是那只狐狸运筹帷幄内,你出去靠武力办事,才对吧?”
飞霄挑挑眉:“还不是爻光和我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人亲自去参与其中,才能平息一切遗憾。”
“平息一切遗憾……”
天风君念叨着这几个词,既似乎有所触动,又多有不屑之情,他可不信这么神神鬼鬼的一说。
飞霄一眨眼,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一道劲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