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斯的说话间带了点泣音,睫毛眨动,隐隐带出一点水光。
怪可怜的。
“小弟会这么关心大哥的腺体吗?”
赛桃很苦恼,向334求助。
334也不理解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刚出厂的ai来说,处理abo世界的aa关系还是有些超过。
但系统是不能对宿主的话置之不理的,
于是334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应该会吧。”
赛桃嗯了一声:
“那就是很正常的意思了。”
两人行至一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林下,赛桃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乌亮亮的眼珠子定定地看向仓斯,
“那,就给你看一小会儿哦。”
“不可以说出去。”
仓斯迎上去,视若珍宝地捧起赛桃的手,贴在心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当然不会了,”
“哥说的话,我都刻在心里。”
风吹过树梢,影随风动,层层树影间漏下的光斑在赛桃的脸颊上跃动,影动赛桃也动,他轻巧地转身,那一点光斑漏过簌簌树林,正好落在细嫩的一小块肉上。
赛桃肌肤细嫩,光打在上面,透出一点肉色的光。
好像一块剔透的冰糖。
只是被包装密封着,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嘶——
好了,
现在,冰糖的包装被撕开了。
仓斯走近,俯下身子,鼻尖离那块剔透的造物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肌肤下的暗香隐隐地透过来,被体温闷得热热,无端让人口舌发干。
仓斯抿了抿嘴唇。
漂亮的小男生,就这么站在树荫底下,被骗得把阻隔贴撕下来给人看。
“特别漂亮呢,哥。”
男人的声音从正后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那块易感的肉上,惹得赛桃很痒。
“像艺术品一样。”
男人的声音很低,却没有沉得砸到地上,尾音轻轻的上扬,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
赛桃抱着胳膊,哼了一声,
“那是自然,”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阻隔贴被重新贴回去,
冰糖也回到了包装袋里。
只是被撕开过一次的包装袋,总也不可能和全新的一样。
只能勉勉强强地用胶带拼合在一起,一走动,裂隙就松开一道小缝,那种挥之不去的香味,又渗了出来。
这样的艺术品,只有上三重锁,烙上自己的姓氏,关进黄金做的鸟笼或是玻璃做的四方柜里,用天鹅绒和真丝包裹,放置在大大的房子里,藏进没有阳光的房间,把开锁的钥匙丢进河里,唯有一人的虹膜可以进出,这样的措施,才算得上万无一失。
“干什么啊你!”
赛桃后颈感觉到一阵凉意。
“我没有在做坏事的……”仓斯的声音很低,“哥的阻隔贴贴歪了,我帮哥扶正一点。”
*
仓斯跟着赛桃,一路把人送到了宿舍门前。
赛桃的包和外套全丢在仓斯身上,他个子又高,杵在后面,像个移动晾衣架。
用起来非常顺手。
赛桃站在宿舍门前,用虹膜扫开了宿舍门。
里头却传出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
“都几点了,怎么才回宿舍?”
“课要上这么久吗?”
赛桃被吓一跳,
宿舍里摆了张小沙发,只见赛明洲坐在里头,此时眉头微皱,抬起一条胳膊看表,一双长腿局促地摆放在小小的茶几下。
听见开关门的响动,赛明洲理了理袖口,走到玄关处。
只是,
他的好弟弟,今天早上明明在监控里很乖地一个人出去上学,下午回来的却是两个人。
弟弟后面的那个,似乎还是个alpha。
赛明洲气一沉,正要开口问赛桃身后的人是谁,那人却幽幽地走到前头,放下了赛桃的书包、外套和刚刚在便利店买的一袋子零食,腾出手来介绍自己。
“赛主席,”
“我叫仓斯,是赛桃新收的小弟,听哥说您是他的哥哥,大哥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
“哥哥好。”
仓斯伸出一只手,脸上是友好的笑容。
赛明洲的瞳孔,在看见仓斯脸的那刻骤然缩小,竟是连气息也不稳了,静默的眼底涌现上来几分不可思议,极不明显地后退了一步。
三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
仓斯脸上笑容不改,手依旧向前伸着,
“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赛明洲再不接茬,凝固的气氛就要砸到地上了。
赛明洲深吸一口气,大跨一步上前,紧紧握住了仓斯的手,
“仓斯?”
“幸会。”
只是,他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