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一个身躯伟岸的男子倏地起身,劈手一指,对谢谦破口大骂,“谢薄言,你不过是区区一介面首,受女帝厌弃,这才辗转到我齐国。行军打仗不是你纸上谈兵,你一个拖字,置我齐国在前线厮杀的将士于何地?!”
齐王斥道,“虎伯,稍安,听谢先生把话说完。”
“王上切勿受他愚弄。”叫虎伯的男子额头青筋暴起,“本将军倒要看看,他除了嘴上的功夫,还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朝堂间文武相轻罢了,谢谦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地问,“敢问虎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是什么?”
虎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高高扬起的脖子表示他不屑听谢谦班门弄斧。
“是后方补给。”谢谦微微一笑,自问自答道,“晋国全民皆兵,兵农合一。此时正是仲春耕种时节,倘若春时因战延误播种,到了秋收时,粮食无力供给军队,即便晋军如狼似虎,在齐魏合围之下,必定撑不过三日。”
虎伯低下他扬起的高高的头颅,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良久,他躬身朝谢谦一揖,冷道,“冒犯了。”
“高。”齐王拍手称赞,哈哈大笑,“薄言这一招,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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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夜色下,,一骑兵从前线奔至在魏军帐外,一路通过关卡,奔往魏军主帐之中,“魏王有令,魏都告急,命将军速速拔军回援。”
“魏军有令,魏都告急,命将军速速拔军回援。”
“什么?”魏军将领从主帐疾驰而出,“你说什么,魏都告急?!”
“是。”传信的急兵呈上帛书,“这是魏王的手信,请将军即刻拔营,疾驰魏都!”
“一万晋军围攻魏都,晋国被团团围住,那里飞出去的一万晋军?!”将军瞪大了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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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珩端坐在勤政殿内,她的目光落到身前棋盘的白子之上。那白子被黑子环绕,似乎毫无生机,分明是一局死棋。青芜缓步进来,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晋国传来消息,卫堰将军带着一万军队绕到魏国后方,直入魏国都城,魏国不得已从晋国撤兵。”
姬珩眼前一亮,她拿掉白子旁环绕的一颗棋子,局势顿时豁然开朗。
“卫堰。”她将手中握着的一颗白子上上下下地抛着,“真的是,天赋过人么?”
青芜不解其意,只是附和着说,“奴听来禀告消息的大人说,卫堰将军此举叫做釜底抽薪,大家都以为他会带着这一万人回援晋国,谁知他竟直入魏国国都,打的魏君措手不及。”
“是啊,余下区区一个齐国,又怎么跟晋国虎狼之师抗衡呢。”姬珩叹了口气。
薄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卫堰却是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这一局,终究是卫堰赢了。
卫堰?
卫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