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会主动照顾弟妹,二娃活泼却不失分寸,安安更是乖巧可人。
这样懂事的孩子,让她这个原本对育儿毫无兴趣的人,也不由得心生怜爱。
苏晚轻轻抚过安安柔软的发顶,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早饭后,苏晚从空间里取出三只铁皮青蛙。
这些在现代只能躺在复古商店角落的小玩意,此刻却成了最珍贵的礼物。
“给。”她将青蛙轻轻放在大娃掌心,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接住了整个星河。
二娃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动发条,老旧齿轮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青蛙突然在炕上蹦跳起来,铁皮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斑。
“跳跳!”安安惊呼出声,小手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可爱极了。
三个小脑袋不约而同地凑在一起,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只“活过来”的铁皮青蛙。
大娃像个小科学家似的,翻来覆去研究发条的奥秘;
二娃追着青蛙满炕爬,笑声清脆如檐下的风铃;
安安则安静地跪坐在一旁,每见青蛙跳起,眼睛就弯成小月牙。
苏晚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些在现代孩子眼中平平无奇的小玩具,却能带给这个年代的孩子们如此纯粹的快乐。
苏晚麻利地拆开被套,趁着孩子们正专注玩铁皮青蛙的工夫,悄悄将被套收进空间。
她盘算着等会儿直接用三楼的洗衣机清洗,既省时又省力。
抱着棉胎来到院子里,冬日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苏晚将棉胎晾在竹竿上,手指抚过略显板结的被芯。
这两床陪嫁的棉被用了几年,棉花已经有些发硬,该找弹棉花的师傅重新弹松软了。
这两床厚实的棉被是原主出嫁时苏家准备的嫁妆之一。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陪嫁两床新棉被,足见苏家对女儿的疼爱。
听说当年张家的彩礼,苏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些,剩下的都让原主带了回来,生怕女儿在婆家受委屈。
苏晚的目光落在炕角那个带铜锁的红漆炕柜上。
这显然是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她凭着原主的记忆找出钥匙,轻轻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两套较新的棉衣。
苏晚知道,这是原主和张建业结婚时穿的喜服。
衣服保存得极好,连上面的盘扣都擦得锃亮,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珍视。
苏晚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襟,仿佛能感受到原主夫妻对这段姻缘的珍重。
“既然是婚服...”苏晚暗自思忖。
她决定改日悄悄去趟张建业的墓地,把这两套衣服放进去。
就当是为原主夫妻立个衣冠冢,成全他们生死相随的心愿。
经历了穿越这种事,苏晚现在对鬼神之说多了几分敬畏。
既然连时空穿越都能发生,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晚取出那两套婚服,发现中间还夹着个蓝布小包裹。
解开系带,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沓纸币,这是原主一家的全部积蓄。
她仔细数了数,总共128块钱,在这个年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包裹角落里还放着几张皱巴巴的票证:两尺布票、半斤油票、五斤粮票,少得可怜。
苏晚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票据在计划经济时代比钱还金贵,可眼前这点数量,怕是连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都不够。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七十年代的农村,物资极度匮乏,票证本就难得,村民们更习惯以物换物的原始交易方式,用鸡蛋换盐,用粮食换布,都是常有的事。
这个年代生产力低下,物资紧缺是普遍现象。
苏晚暗自庆幸自己拥有随身空间这个“金手指”,否则真要像普通村民一样,为了一尺布、半斤油而发愁,那日子可就难熬了。
现在她至少不必为这些基本生活物资操心,可以专心调养身体、照顾孩子。
苏晚又打开另外两个大炕柜查看。
其中一个柜子里空空如也,想来是专门用来存放被褥的;
另一个则整齐叠放着孩子们的衣物,苏晚翻看着孩子们的衣服,袖口、领子、膝盖这些容易磨损的地方,都打着细密的补丁。
有些补丁上又叠着补丁,布料被洗得发白变薄,几乎能透光。
但即便如此,这些衣服依然被原主浆洗得干干净净,叠放得整整齐齐。
她轻轻抚过这些带着补丁的小衣裳,不由叹了口气。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农村人想要置办一件新衣裳简直难如登天。
没有布票,供销社的柜台就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家家户户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服要穿到实在不能穿为止。
想到这里,苏晚不禁庆幸自己当年在裁缝店当过学徒。
虽然师傅吝于传授,全靠她偷偷观察才学会缝纫手艺,但好歹掌握了这门技艺。
虽然这些年没怎么碰针线,自从成衣流行后,她就再没给人做过衣服,但基本功还在,稍加练习应该就能上手。
她默默将“做衣服”添到计划清单里。
虽然超市里有现成的衣物,但那些时髦款式显然不适合这个年代穿,最多只能拆了改改。
好在空间里还堆着不少布料,都是当初从大厂低价收购的库存货,有些零散的布匹没来得及转卖出去。
苏晚记得清楚,那些布料虽然花色普通,但质地厚实耐用,正适合给孩子们做衣服。
她轻轻摩挲着孩子们磨损的衣角,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身体好些,就动手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