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卿一头雾水,不解道:“老林?他怎么会在这儿?”
花岁声道:“那时我在门口招客,他没看见我。不过,我瞥见他们和三师兄说了话。”
叶道卿越发觉得奇怪,疑道:“他们来找施无畏?”
花岁声摇摇头,“不清楚,但他们没留在这吃饭。”
闻言,叶道卿怒道:“他哪好意思留在这里吃饭!”拿着他们的钱来他们打工的店吃饭,是个人都做不出来这事儿。
要不是他挑唆,王逸少这蠢货也不会一下子将他们的盘缠全发个精光。
原先他们就是背着家里人出来的,想到她堂堂太师之女却沦落到在这里端盘子,想到她做事做得酸痛的手,一下子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恩将仇报的刁民碎尸万段!
花岁声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生气,好歹咱们现在还有饭吃。”
“此次下山本想随你们四处游历一番。现如今手上没钱,我们哪也去不了。”
叶道卿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留在这里做杂活。”
“是啊。”
花岁声给叶四闻了闻衣袖,不太开心道:“我衣裳都冒着一股饭菜味儿。”
“不行,我明天去找些别的活干。”
叶道卿抱头痛苦道:“在这里我要待得受不了了。”
花岁声道:“那我…我问问陈婶能不能坐下招客。”
陈婶很痛快的拒绝了,“当然不行!”纠正她道:“谁家揽客坐下揽啊!那成什么了?!”
花岁声近乎恳求:“婶儿,我腿站得真的很酸很酸。”
陈婶笑笑,眼里露出商人的狡猾,“我说阿声妹妹,别的我都可以满足你,这个真没得谈,我愿意把你们都招进来,就是看中你漂亮,你若是不想招客了,那你的那些同伴明天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我知道了。”
花岁声眼睛暗淡下来,“那…婶儿,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酒楼屋子不够,只能姑娘一屋,男人一屋。
床似乎也不太够,因为施无畏和楮知白睡的一张床。但屋子里分明是多了一张床的。
这个问题王五斤想到睡着了都没能想明白。
白松水好心劝他,睡前不宜多思,这个问题如果他当时不明白那么大概是想到明天也是想不明白的。
楮知白先躺下,见施无畏上来,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给他让出一些位置。
自下山以来,施无畏就对他各外依赖,像一只在雾中缥缈的风筝,只要线在楮知白手里牵着,他就不会迷失。
周围床铺传来均匀沉稳地呼吸声,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施无畏忽然很小声的唤了一句:“楮知白。”
“嗯。”
少年没有再说话,楮知白也没有再开口,很默契的,他只要那人应一声,就能很安心很安心地睡去,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