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知白经过近半月的良好表现,成功让他的爱床拥有上楼的资格。不过,两人并未睡一起,床一东一西的放着,尽可能的隔得最远。
此时天还未亮,他和往常一样,点了灯笼,挨株检查情人草的生长情况。
可今日他总觉得步子迈不开,裤子有些紧紧的,衣服也是,似是缩水了。
等他把数百株情人草幼苗都检查完后,身子绷得太紧,小腿和手臂已经隐隐有些酸痛。
眼瞧着天有些亮了,他吹灭灯笼,上楼去叫施无畏起床。
施无畏今日起的比平时早,楮知白推开门时,他已经半眯着眼睛坐起来穿裤子了。
楮知白关上门,将灯笼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烛火,拿它点燃了桌上另外一支蜡烛。
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此时,施无畏已经穿好裤子站在床边系系带,裤子长出一小截,垂在地上,看着有些滑稽,像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楮知白终于明白为什么衣裳这么紧了。
昨晚他忙着帮施无畏打洗澡水,是施无畏收的衣服。
那傻子把两人的搞错了,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他的床上,导致现在两人互换了衣裳,难怪穿着不合身。
那人站在少年对面,笑道:“傻子,穿错衣裳了。”
“啊?”
施无畏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又想要听清楚他说的话,迈开步子自然而然朝那人走去。
不走便罢,这裤子垂在地上,少年左脚踩右裤,系带又没扎紧,不小心绊一跤提前给那人拜了年。
要只是摔了,也就罢了。
施无畏摔疼了膝盖,醒了四一,屁股那儿忽然凉飕飕的,他又醒了四一,这下好了,完全醒了!
丢大脸了!他裤子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施无畏慌忙爬起,现在他的脸红成了昨晚衢九尘煸的那碗辣椒。
因为,他裤子全掉了,掉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少年捂着脸,反应过来,又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关键部位。
慌慌张张对上楮知白目光,他简直要死了!
谁来救救他!谁能把楮知白挪走!
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他为什么不走!!!
许是憋的太久,楮知白脸上也泛起淡淡红晕,他咳嗽两声,指着施无畏脚边,小声道:“那个,你裤子掉了。”
施无畏心如死灰,一双眼睛失去往日亮光,暗淡下来,答道:“我知道,你能不能离开一下。”
“我在外面等你。”
楮知白匆匆离去,大门关了足足五遍才关上。
那人走了,施无畏捂脸的那只手放松下来,他低头,想捡起裤子。
他发现了自己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下面的那只手,刚才一直捂在大腿上…
他彻底死了,死透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没有出生过。
施无畏重新找了一套衣服穿上,为了避免遇见楮知白,他选择画传送阵去吃早饭。
方画好一个圈,门外传来楮知白的声音:“好了吗?”
施无畏没有回答,急急忙忙抓紧时间画阵。
那人未听见答音,又接着问了一遍:“好了吗?”
依然无人回答。
“我进来了。”
楮知白干脆推门而入,与蹲在地上画阵准备逃跑的施无畏四目相对。
少年脸红到耳后根,抱着头将脸埋在大腿上,他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噗!”
楮知白没忍住,别过头去,食指弓放在山根上,笑得发抖。
楮知白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等他笑够了,他才正色道:“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施无畏又气又羞,“我难道不知道吗?!我!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尴尬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楮知白认真道:“要不…我也给你看看?”说完,他自己没忍住,房间回荡着他夸张的笑声。
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可恶!可恶!!可恶!!!施无畏猛的抬头,站起来张牙舞爪就朝楮知白去了。
少年两只手掐着那人的脸,跟拉拉面似的往两边扯,气呼呼道:“不许笑!不许再笑啦!”
“唔*&#~”楮知白面露苦色,听不清说的什么。
施无畏看他被自己扯得难受,于心不忍,放开手,瞧见那人咬着下唇,又是要笑。
少年退后一步,指着他嘴巴,瞪着眼睛十分凶狠道:“不许笑!”
楮知白身体颤抖,咬紧双唇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笑了出来,但立马上前一步,将少年轻轻拢入怀中,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当作没看见行不行?”
施无畏低下头,额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声道:“不行,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楮知白轻轻拍他,手从颈骨慢慢抚到腰骨,柔声道:“我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有只小兔子,特别凶,张牙舞爪地。”
少年扬起头,额头蹭过那人下巴,问道:“你见过这么大一只的兔子么?”
楮知白微微低头,眼睛平视着他,认真道:“当然见过,每日都见。”
施无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将头埋在那人颈窝,轻声道:“师尊要我下山,你会和我一起吗?”
那人笑笑,肯定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的吗?”
“真的。”
叶道卿要去饭堂吃早饭,路过两人小院,笑声传入耳朵。
她翻了个白眼,啧啧道:“真够腻歪!”
望霞月本想接着向楮知白请教阵法的问题。但施无畏不让她练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阵,楮知白又整日跟施无畏形影不离,几乎是一个上厕所另一个都要在门口守着。
幸运的是,她发现了另一个跟他们两个一样懂阵的人——白松水。
白松水不像施无畏。
施无畏爱看书,他的阵法理论知识储备极其丰富,但建阵不太行,原因在于,他太懒了,不够勤奋,而阵法是极需实践的一类术法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