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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永溪村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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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甚?”

他看着这假小子似的娃娃像被夺舍了一样,对他百般亲近起来,他觉得瘆人,可也怎么都说不出厌恶。他先前可是最讨厌小孩儿的,尤其是过分激灵的小孩儿。

巧儿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又是哭又是笑,她以往是最巴不得关阇彦这么个在她家死乞白赖不肯走的累赘走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等人走了,她反倒最舍不得这么个脸皮又厚、又老喜欢说毒话刺激她的家伙了。

巧儿童言无忌,哪里顾得上从前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老脸,张口就哇哇大叫:“我想死你了!!!”

关阇彦哭笑不得:“你这小鬼……”

谁知道他刚感动,巧儿就一把鬼手,扯走了他的包袱。

巧儿小小的个子,衬托得那裹着食盒的包袱过分大,丫头抱着它摇摇欲坠,但手绷得很紧,宁可自己脚步摇摇晃晃也不肯撒手。

她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小手不老实地往包袱里面掏吃的。

魏郁春脚程慢些,她不疾不徐地馋着腿脚不便的爹娘,冯家夫妇看到冯巧儿又开始撒泼,头疼得快炸,已经准备好啐过去,却被大女儿拦住。

魏郁春虽还是那副神情清冷的模样,可眼底处处都是温暖喜悦的光彩,她微微一笑,摇摇头,又示意爹娘一同朝前方看去。

关阇彦已和冯巧儿打成一片,简直是孩子王,陶明案则还是板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好像状态踟蹰,有些想融入进去,但不知如何去融。

三人并行。

魏郁春和冯家夫妇三人在后面缓缓跟着。又是三人在徐徐的夕阳下,渐行渐远。

回了冯家,冯家夫妇非要把大伙凑到一起,晚上几乎是掏空了积蓄,又是买又是接,弄来一大桌的菜,虽然没多少肉,却已是极其豪横,冯巧儿望着桌上的菜,眼睛都直了。

夫妇二人腼腆招待:“到底是乡野吃食,比不上京城的饭菜。官老爷您别见怪……”

然后又跟魏郁春和关阇彦道:“贤齐啊,谢谢你照顾我家囡女啊。阿春你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陶明案寻日就极其讨厌旁人对他百般吹捧附和,他其实品秩也不高,在大理寺和京城的存在感都极低,旁人再跟他提些他厌恶的东西,反倒让他感到无能硬装的耻辱。

如今,到了南禺亦是如此。他不会仗着此地村民的淳朴无知,给自己添面子。

他礼貌颔首,旋即回礼道:“不必那么称呼我,叫我陶明案就行。”

“这……这这直呼其名,不太好吧。”冯家夫妇慌慌张张。

魏郁春却笑道:“爹娘,你就听司直的吧,若是反复推诿,他反而会不高兴。”

关阇彦在桌席上察言观色,很快就找到了发挥本事的当口。他主动献殷勤,也不等冯家老夫老妻反应,碗就都被他抄去了,他握住勺柄,高高从大碗里舀上几勺藿羹,淡淡的清香被汤勺高抬时形成的汤瀑扬开,他迅速转碗,一碗舀完,又是一碗,然后齐齐摆在了夫妇面前,他动作行云流水,滴汤不漏,活似在表演杂技。

夫妇二人看呆,眼睛眨巴眨巴,嘴巴一时没合上。关阇彦二手得空又立马抄来了魏郁春的碗,孔雀开屏般炫技舀汤,最后又给自己舀上一碗,然后大大方方灌下一口,豪快一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喝什么烈酒仙酿。

“好喝!!!”关阇彦敬道,“时隔三月,您二老的手艺还是一样超绝,令晚辈怀念至今啊。”

夫妇得了大夸赞,实在是不好意思,可又憋不住膨胀要笑,只好满脸颤抖,嘴巴还又偏偏合不上,开始傻笑。他们的确怪吃关阇彦这一套的。

关阇彦刚还要说上几句豪言,衣摆就被人扯了扯,他看过去,是冯巧儿好似星星眨巴似的眼眸,原来吃这一套的不止冯家夫妇,还有冯巧儿。关阇彦给冯家一家三口都舀了汤,偏偏漏掉了这小妮子。

冯巧儿憨憨乎乎地望着他,害羞道:“贤妻,我也要一碗。”

关阇彦下意识讨好的对象里,魏郁春排第一位,冯家夫妇排第二位,这天天和他不对付的小妮子实在没有什么讨好的必要,搞不好还会被其抓住软肋,助长雄风。

他三分欠兮兮又三分端方地甩了巧儿的手,道:“多大了,自己盛。”

然后他又想到,桌上除了巧儿外,就是陶明案的碗里空空如也了,他挑衅心上涨,挑眉看陶明案:“陶司直,你也别太客气了昂。”

陶明案:“……”

桌子两侧,一侧坐着冯巧儿、关阇彦和陶明案,一侧坐着冯家夫妇和魏郁春,好巧不巧,魏郁春和陶明案刚好坐得面对面。

魏陶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满一空的碗,旋即又用一种嘲讽又无奈的目光瞥了关阇彦一眼,回头又以一种心照不宣的知己之念,互相传递了一个眼神——“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此时,他们二人刚下筷没多久,关阇彦就揪着陶明案道:“你过去,我要坐这边。”

他敏锐得很,生怕陶明案又趁人之危跟魏郁春眉来眼去。

方才那二人互相调侃他的缺智行为时,他可是将这些通通敛入了眼底,并且义正言辞,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妥。自视聪明。

到底是在一家子人面前,关阇彦这样说话做事,却没有根据,实在是不讲道理,他戳了戳还要试图攀上来抓他衣服的巧儿,苦恼不已:“这丫头老是不放我安生,是不怕我的,还请陶司直帮忙压一压。”

陶明案:“……”

没等他动,冯家夫妇大惊失色,呵斥巧儿:“你这小丫头,恁生好动!吃饱了家去!!!”

冯巧儿一下子就被母亲揪了过去,母亲又听她偏生抱着个吃得快要膨胀的肚子,说自己没饱,于是只好暂且留她在桌上,但她的小身板已经完完全全被爹娘的臂弯箍住了,她嘟囔着个嘴,瞪眼瞅关阇彦,怨气十足。

因为冯家夫妇的太过识趣,巧儿走了,再没理由供关阇彦换位,陶明案明知于此,肃然整整衣袖,神情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虽然不动声色,但就是能叫人瞧出他脸上一副不在行色上的笑意。

魏郁春已经知道了关阇彦对她那过分执着的念头,一时看他行为特别,不觉着什么,但来来回回,闹剧频发,她自是清楚了这厮的意思——他不过是担心陶明案会抢先一步罢了。

但她对陶司直一直是敬畏有加,加上性子一致,办案时一起出力,也就生出了知音相惜的情义,义大于情。

她对陶明案并无私心,她也相信,陶明案这么个知礼守仪又办案兢兢业业的君子,不会将注意力耽于情爱里。

关阇彦自导自演,让她觉得可笑。

但,瞧着如今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大为操心的模样,她心里油然生出大仇得报的快意,解气得很!那她不如故意在他面前多跟陶明案说些话,让他多多操心才是。

魏郁春幻想起关阇彦那张矜傲清高的人主动放下姿态,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她吃饭吃着竟是痴痴笑了起来,在饭桌上显得诡异……

说起来,就是冯家夫妇都不曾见过从蛇口下救出后的女儿,有笑得这么开怀畅快、活似忘带脑子的时候。

导致饭毕后,冯家父亲还颤颤巍巍地把妻子拉到旁边,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今儿出门采菜误抓了什么毒草,怎么今儿这一桌子人,吃着吃着,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饭毕,夫妇心疼女儿多人奔波,便硬要揽活去,推推攘攘地把巧儿、迎春还有俩个外客赶到院子里去看星星月亮。

巧儿在,大伙也不方便交涉朝廷怪案之事。于是,魏郁春只好苦口婆心拿着城里带回来的吃食,哄着妹妹回屋子里玩去,好说歹说算是劝走了。

院里,三人目光凝重起来。

陶明案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便主动交代:“有南禺人赶来京城报案了,案子关系的便是南禺古溪村等村子孩童怪死的案子,这种村子变得越来越多,很多孩子找不出来。经调查,圣人发现,唯一结案的,满南禺便只有古溪村。案子关系的不只是人口失踪,更是南禺秘术复苏的恶事,圣人对此重视有加,遂命我调查。”

“报官的南禺人是何处的?”魏郁春警惕不已,“既和古溪村关系颇大,是古溪村人?”

她和冯家人目前都在古溪村扎根,本以为案子了结,洗清嫌疑,阖家就能圆满过日子,未曾想,流言仍在便罢了,竟还惊动了中晋皇帝,事情还偏偏办起来不容易,牵扯起来的头号嫌疑犯仍是她冯迎春和冯家人,到底是哪个人在给她添麻烦,势必得问个清楚……所以,这报官的人,究竟是不是古溪村人,显得格外重要。

陶明案摇头:“听说是一个叫作永溪村落的地方。永溪村很早便遭了屠杀,孩童尽失,大人老人也被杀人灭口。状况惨烈,那俩个赶到京城的人是最后的幸存者,在南禺逃窜将近半年才找到去中晋的路,一路又到了京城,遂报官。”

“我们几个人刚结了芳樱楼的案子,又是安南都督夫妇二人惨死,又是南禺人报官惊动朝廷。旧戏退幕,新戏上台,是幕后人又在给我们摆谱罢了,就是不知是摆的什么谱了。”关阇彦已经洞悉一切。

“那俩个永溪村的人定是被引诱去京城报官的,不然时间不会这么巧。”

魏郁春扶额,好似觉得头疼,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逃离风波,结果刚抬脚出去就被新的风暴卷了回来,甚至,这次又故技重施,利用她家人这个软肋,逼她上路。

“是。”陶明案也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不置可否。

“报官的人现在如何了?”

陶明案眉头紧锁:“死了。”

关阇彦满脸写了“佩服”二字,深以为然道:“不错,是那家伙的风格。”

那家伙自是幕后纵局之人,通仙大人,一个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一切无用棋子一到时候就顷刻以死了结他们的“疯子”。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那些可怜的村人死了,怎么死的……他们好似问都不必多问了,反正一定是个不为人知的死法就是了。

“去永溪村。”关阇彦当下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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