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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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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忽地迎面出来,荷香扑面而来,将魏郁春额前的发吹到耳后,她正对着夕阳,那明丽白净的面孔在金色的光芒下熠熠生辉。尤其是她藏在眼底那一对晶莹之色更夺人目,尽管如此,她眸色却不减坚毅。

她藏在袖下的手慢慢攥紧,问他:“那你之前为何屡屡与我亲近?”

关阇彦嗤笑一声,也不正眼看她了,话语冰冷,好似将她的自尊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哼,那是你自作多情,于我何干?倘若我知晓你有这份心思,我也不会贱成那样,不是么?”

自作多情。

魏郁春咬唇:“那便好。”

她只觉得关阇彦这人的确混蛋,最初分明是他屡屡撩拨她,如今一句“自作多情”便将那些过往全部喂给了狗吃。可他也没说错,喜不喜欢是别人的事,或许是她从头到尾未表露过心迹,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凭什么要求他适可而止?她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她又凭什么要求他喜欢自己?

她朝前踏步,直至重新与他靠近,她仰面看着他,眼底是不舍,但更多的是强硬:“我知道自己眼瞎,早在当初便知道你是这等流氓汉,却还忍不住自己冲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到你从前对我说过的话,便觉得与其让这样不耻的心思一直存放心中成为不甘的遗憾,不如一股脑抛出去说清楚。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

她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骂他还是骂她自己?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面子,逞强成这样也是没准了。喜欢或不喜欢便直说,弄得人这么难受是几个意思。

关阇彦蹙眉退步,表现得不太耐烦:“你给我施压做什么?”

“分明就有未婚妻,自己不知廉耻便罢了,处处撩拨旁人。我只觉得自己这份喜欢有些低贱,我有错,但你也脱不开关系。”

“你不该摆出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子。”

“是么。”

关阇彦敛了敛眸子,没再说什么了,心里想到方才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但若非如此,他只怕日后会后悔。这是他意识到这张毒嘴的威力为数不多的情况,从前他是不会这样反思自我的。

魏郁春看着他缓缓退步的样子,心瞬间碎成了渣滓,她不明白为何他说得话会如此伤人,她承认自己抵不住他的诱惑,但若因诱惑不得不卑微低头,她却宁愿叫自己粉身碎骨。这不是矫情,而是底线。她这一身咬定青山不肯屈身的风骨塑就了她的本质。

“关阇彦!”

“你在哪儿啊?!”

这次不是杜明茜的声音了。

杜明堂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了出来,又因此地荷花高长迷乱人眼,即便站在和关魏二人同一片区域的地方,他也无法立马看到他们的人影。于是,他就高声呼唤了起来。

魏郁春循着声音的放向投去目光,在立在水汪汪的荷塘上的平桥上瞥见了远处杜明堂着急寻人的身影。她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明明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目光变得空洞起来,一对深渊里咕嘟咕嘟地冒出恐惧,层出不穷。她的目光始终没有收回来。

但嘴巴却出了声:“你……的名字叫作关阇彦?”

关阇彦理所当然地道:“嗯。之前在南禺没有料过我们会一起来中晋,这才对此一直缄口不言。”

魏郁春依旧没看他,好似在畏惧什么:“岭阳……人,岭阳的……安……南都督?”

关阇彦怔住,寻思着这个名号虽然响亮,却不至于传到南禺古溪村人的耳朵里:“你怎么知道?”

他也满心疑惑。

这个当口,魏郁春一直回避着他,然后一声不响地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步伐不稳,却越来越急促,其间差点摔个跟头。

关阇彦喊她,她却全当听不见。最后,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此时,杜明堂也循着他的声音找到了他,说道:“我妹妹没找到你就好。”

“你跟我过来一下,消息已经到了。”他喘着粗气,模样着急。

但关阇彦的目光还定在魏郁春消失前的地方,惊疑不定,神色还未缓回来,也没来得及应上杜明堂的话。

杜明堂也看着他盯着的方向,想到他方才也见到魏郁春匆忙离去的身影,旋即问他:“怎么,你们俩个吵架了?”

关阇彦怔怔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不理解。若是吵架惹她生气,她为何是那副见了鬼的害怕模样?

他眼下还有正事,只好暂时放下此惑,带着杜明堂向平桥尽头走去。

“你去宅前等着,我换完衣服便来。”

……

魏郁春着急回到屋内,路上碰到了杜明茜。

“喂,你下午都去哪儿了?害我一顿好找呢。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彦哥哥啊?”

杜明茜觑着她,拦住她时见她满脸恐惧,眼底里看不出倒映着的任何色彩,活似被夺了灵魂的木偶。杜明茜吓了一大跳,立马松开了对她的拦截,怔在原地。

魏郁春跌坐在床上,她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有关“报应”的事。

前世,她遭陷害而死,深陷在人性里最经不起考验的妒心中,遭受无妄之灾,她被撕碎得连一点可辨认的皮肉都不见了。她记得害死自己的是哪些人,是魏仲傅,是魏澜清,是魏家上下见死不救的旁观者。

可她也忘不掉致使这一切灾难发生的始作俑者——那件轰动全朔州府的事情。

去年秋末,听说岭阳大家关氏要来朔州府相看女子,魏家想方设法与之攀亲,让魏家嫡女成为关家名正言顺的准儿媳。魏郁春对此全然不知,也不感兴趣,她只想去梦寐以求的诗词会大开眼界,也意外因此夺魁,风声鹊起。

可命运弄人,她的无意之举夺了魏家的风头,魏家也很快发现了她的身份。

为此,她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而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光彩,竟沦为了施暴者吸引心仪儿郎的筹码,何等耻辱。

她恨所有的施暴者,恨天道的不公,也恨那关家的嫡子为何偏偏要与魏家这样的龌龊家族联姻。

难道这些人不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吗?可为什么所有的痛都要她来承担?

就连重生后,也要给她安排数不清的、威胁性命的困难。这便罢了,就连每次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的人,都是会在将来给她带来无穷伤害的存在。她本来振作起来了,本来将他当作了自己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同伴,抑或是救命恩人,甚至将他视为自己感情上的寄托……可他为什么会是关阇彦?给一个蜜枣,再添一只巴掌?这是什么道理?

他为什么是魏澜清的未婚夫?可笑的是,她竟还为他吃过魏澜清的醋。

而他方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好似也因为身份的转变,变得越来越恶毒。

她回忆起自己对他表明心迹的内容,还有曾经让她面红耳赤的心思,腹中滚翻不已,她干呕不断,觉得恶心。

比起上一世令她噩梦不断的仇恨,她再提不起对关阇彦任何正面性的兴趣。所谓的心动,原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浮云。

她脱离情局,才知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关阇彦本人,她喜欢的只是那个能在危急时刻保她安全的存在,她喜欢的只是自己攥住生命控制权的感觉。她错把对强者的依赖心,当作了情爱。

若非每次危急时刻,出现的人都只有那个人,她断不会这样。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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