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哪儿能让到眼前的鸡跑了,搁下大背篓,提着猎弓就追了过去。
“你们两先走,我打了鸡就赶上来。”
不等两人回话,许镜已经跑到那边拉弓射箭去了。
宋渔和陆英对视一眼:"走吧,我们早些下山,早些能歇息。”
陆英收回落在许镜身上的视线,撇撇嘴。
没有许镜在,陆英更是畅所欲言:“宋姐姐,你真信她的话阿,这些东西真的能换钱么?”
“她说这是草药,草药一般都能换钱。”
但到底能换多少钱,宋渔就不清楚了。
药铺里的药都是炮制,料理过的,大部分甚至是切片的状态,根本看不出处理前的药长什么样。
不是采药人,一般老百姓看见生的药材,也不知晓这是药。
“希望她没看错,不然我们不就白累一天。”陆英抱怨。
两人说着话,忽然岔路那边走来几个人。
陆英看清走来的几人,眉头皱起,拉着宋渔往路边避。
来人中的一个青年,瞧见避到路边的陆英和宋渔,眉毛一扬。
“许镜的媳妇儿?真是赶巧。”
陆英听出青年话语里的轻佻和不怀好意,戒备瞪着青年,将宋渔护在身后:“王二狗,你想做什么?!”
王二狗前两天被许镜嘲弄,一口气就没压下去,一直没机会去找许镜的茬。
没想到刚有空,就碰上许镜的媳妇儿独自上山,压在心口的火气,瞬间就冒出来。
“哼,陆英,这事儿和你没干系,你滚开!要怪就怪许镜惹了人,要是你敢参合,连你一块收拾!”
王二狗虎着脸,恶狠狠说。
陆英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对付,但是她家几个膀大腰圆的哥哥可不好对付,他也不愿沾手陆英这个麻烦包。
“你要是敢动宋姐姐,许镜就在后面,等会她过来,揍你一顿!”
陆英跟护小鸡崽似的,护着身后的宋渔,朝王二狗怒目而视。
王二狗念从心头起,恶从胆边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和混混为伍的混人,大踏步走向两个小姑娘。
“许镜在哪儿呢?!她个废物!劳资今天就看看,我王二狗就找她媳妇麻烦了,她还敢跳出来打我一顿不成?!”
王二狗对于自己后面站的几个兄弟,充满信心,也对自己充满信心。
收拾了许镜媳妇,顺便再找许镜麻烦,他要让许镜在村里抬不起头!
瞧见王二狗真的朝两人走来,色厉内荏的陆英,到底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真敢和王二狗一个混子青年打架,瞬间就慌了。
“快跑!"
陆英和宋渔扔下背篓和篮子,就要往回跑。
王二狗不可能让两人跑,对身后几个混子青年道:“哥儿几个,帮我抓住她们两个,到时候……嘿嘿……”
不怀好意扬起的语调,未尽的话语,让其他几个混子青年都升起了恶意。
平时他们几个在村里,就人嫌狗厌的,不在意更人嫌狗厌一点,反正村长也管不住他们,被欺负的女人,也没脸说这事儿。
就算说了,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怕苦主告官不成,就怕苦主一家的男人,还会嫌弃她们。
毕竟可没有男人,会忍受自己变成绿毛王八。
至于苦主指认,只要他们不承认,村长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顶多教训一番。
王二狗嘴角高高扬起,心中畅快不已,眼中恶意更甚。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射进王二狗的大腿。
血花绽开,王二狗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腿痛嚎:“我的腿!”
他身后几个围来的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又是几只箭矢射来。
有人中箭,有人幸免于难。
“有人射箭!救命!有人射箭!”
几个混混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肝胆欲裂,连滚带爬,窜进路边丛林。
许镜收起猎弓,漠然注视地上痛苦打滚的王二狗,杀意渗人。
不管在哪个时代,总有一些恶心的狗杂碎。
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有衙门,箭矢的位置就不是在腿部,而是在喉咙。
她收敛起冰冷骇人的目光,看向受到惊吓的两个小姑娘,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他伤害不了你们。”
宋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镜,陆英也没有。
听到许镜的话,宋渔似乎缓过来了,正要开口,抱着腿痛嚎的王二狗出声了。
“许镜!阿!许镜你竟敢拿箭射我腿!我要杀了你!”
王二狗脸上全是痛出的鼻涕眼泪,恶狠狠朝许镜吼道。
许镜拎着猎弓,冷笑:“杀我?王二狗,你看不清现今的形式?”
她的声音又冷又沉,听着让人莫名胆寒。
王二狗叫嚣的声音顿住,一看周围,他身边也倒了两个被许镜射中小腿的倒霉蛋,跟他一样,哭得涕泗横流。
王二狗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眼前的许镜似乎真的能杀了他们。
他怂了,他彻底怂了。
许镜收拾了散落到地上的何首乌和山菌,背起自己的大背篓,一手提着一只两个小姑娘的小背篓。
“走吧,让你们受惊了,我们先回去。”
“不管他们么?”
宋渔看着地上几个痛得抱住腿,却不敢吭声的王二狗几人。
“死不了,他们应得的,不用管他们。”
宋渔点点头,搀扶着陆英走。
陆英也终于缓过神,瞄了眼神色淡淡的许镜,收到许镜递来疑惑的目光,吓得跟个小鹌鹑似的,死死挽着宋渔的胳膊。
许镜朝还算镇定的宋渔微微颔首,大踏步往前走。
宋渔抿唇,拉着陆英一块,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