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符?”
“是,怎么样,今天你就代替我出门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对了衣服首饰多买点!”
“原穗禾”双手交叉,抬眉斜眼看她,“我替你出去玩,你去哪?”
原穗禾摊手,“潜心修炼啊!你不知道入夏就要比试了,再不济也得拿个前几吧?”
“你这小孩心机如此之深,居然偷偷学习!”
“再说话小心再给你关起来!”原穗禾握拳,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万年参实相地闭嘴,自顾自挑选了件翠绿的衬裙,头上簪满红红绿绿的首饰,在原穗禾嫌弃的目光中出了门。
“原穗禾!你等等!”好不容易看到人的袁青松窜出来,仍是扑了空。
化身随行护卫,陪“圣女”出门,到了人潮拥挤的街巷,原穗禾一跃而下,在熙熙攘攘的茶室酒家探听消息,文人多的地方,消息自然也多。
没半晌儿,原穗禾就把皇室摸了个透,今上武帝是个狠角色,她的姐姐姬文在位时帝后共治,姬武因平定叛乱获封大将军,姬文丈夫死后继承皇位,姬文仙逝前要传位给亲儿子,姬武领兵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冲进玄武门,事变后杀了侄子登上帝位。
忽视了那些男人的酸言酸语,原穗禾点点头,很是欣赏这位杀伐果决的女帝。
书生墨客,讲完国事,发表“大见”后话题就转到近来举国八卦的热点也就是原家上,原穗禾的名声大为反转,连着百姓都知她是个凡夫俗骨,怕是与修道无缘。
贼眉鼠眼的那个说道:“诛邪世家,出了个俗骨,丢人!要我是那家主,早就另生一个!”
与他对坐的留着髯,声音粗旷:“那你是不知道,再生一个怕也无济于事,谁让那家主是个贪恋女色的。”
对桌的几个书生,忍不住探出头来。
那汉子继续说:“你们有所不知,原家的那位主母就是个俗骨,听说原是乡野村姑在尼姑庵里长大的,却能嫁到原家,啧啧啧……”
围着的男子皆叹,发出黏腻恶心的“顿悟”声。
流进耳朵的话像是长了蛆的老腊肉,蝇声嗡嗡,原穗禾吐出嘴里的肉来,连饮数盏茶水都冲不净反胃的恶心感。
她放下锭银,转身擦着热闹的外围而过,手中一弹,瓜子大小的丹药化作无色无味的烟雾,在那群男子周身散开。
没多大毒性,也就是让那些个烂嘴烂舌罢了。
拿着令牌回了府,正好瞧见外院的侍女端着茶点经过,原穗禾躲在假山后,朝着后头那个脖颈的穴位,一个手刃下去,茶点倾倒之际,她一台脚稳稳接住。
心道:“没干过这事儿不太熟练啊,有机会多练几次。”
拖着侍女放在假山后,,顺带见一锭金元宝塞进侍女衣中,就当赔罪。
原穗禾用完最后一张化形符变换模样,端着茶点跟了上去。
为首的侍女转头瞪她:“去干什么了磨磨唧唧的!”
原穗禾利索地屈膝行礼,恰到好处地缩着脖子,身体颤抖,还未想好说辞。
领头的好似习惯了她这模样,咬牙低声骂了句:“回去再罚你,”就走了。
端着茶点送进“翠竹轩”。此处偏安一隅,院外是一片墨竹林,极为清幽。只是,这竹子也太多了,原穗禾好奇,住在这的主人到了春日真的能睡得着吗?
思索着进了院子,原穗禾跟着前人放下点心,正巧瞥见站在长廊里的女子,下巴尖尖,嘴唇薄薄,正是当初嘲笑俞青黛的五房夫人何氏,那女人一改之前的跋扈模样,笑得温柔,眉眼淌着蜜,替背对着的少年擦汗。
那少年单薄如纸,脊背挺拔如竹,手里握着木剑,似乎感知到背后人的木光,转过头恰好与原穗禾对上眼。
原穗禾心脏一紧,一把掐住旁边侍女的手,那是一双难以形容的眼睛。
少年的脸与母亲肖似但更为美艳,男女莫辨,可一双眼却是黯淡的,像是死人的眼,瞳孔被死气笼罩透不出任何光亮。
被身旁侍女一拍,回过神来对上何氏染了怒色的眼,原穗禾赶慢低下身子告罪。
何氏正要发怒,她的贴身婢女却匆匆忙忙跑进来贴在耳畔说了句什么,何氏赶紧让人退下,领着侍女进了屋。
乘着前面的人不注意,原穗禾出院门,又绕回,贴着窗,恰好就听到一句:“圣女和勤孝公家的世子打起来了,她还逼人家世子喊她奶奶!”
“你在做什么?”
原穗禾一回头正好就对上那双死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