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土壤中晃动的身影变得明显,墨绿色的兽瞳直射向闯入的三人。
原穗禾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不足五里之外数十匹比棕熊还大的野狼显形。每一只狼的鬃毛似针般泛着金属的光,过大的獠牙外突,口中的涎水滴落地面“滋啦”作响,群狼额头上缠绕着木藤,藤条于双耳处穿孔而过,在身躯上编织成木质盔甲。
那蒙眼黑衣男忍痛揭下眼罩,暗金色的双瞳显出别样的光辉,“木绞狼,专门捕食穿越者。”
冬临城主朝着原穗禾怒骂:“还不快给我们解药,不然真就一起死了!”
原穗禾小心翼翼向后退,群狼虎视眈眈向前进,当她脊背触碰到结界的那一刻,结界犹如薄膜将她弹回去。
“进了中信没有通国印就别想再出去了。”男人倒是镇静。
原穗禾无辜表示:“不是不想给你们解毒,这毒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解。”
那冬临城主闻言,怒火攻心,捧着胸口,气得活活吐出血来。
“大家自求多福,一路珍重!”说罢,原穗禾打开药篓跳进去,“艮卦·摇山。”平坦的黑土倏然摇动,直直升起一座山来,狼群直冲上来,原穗禾推倒药篓,那篓子就径直滚下山去,打乱了狼群阵脚。
原穗禾已然逃脱,群狼将目光紧锁剩下两人,那黑衣男笑道:“想不到败在小孩手里,城主大人我就不陪你玩了,先走一步!”说罢消失不见。
冬临城主挣扎着要起身却又倒下,不甘地仰天长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狼群将她包围,撕咬、吞食,结界外少年抱着白泽问到:“就让她这么死了吗?”
旁边的师父看着女人手脚裸露的森森白骨,笑着说:“祸害遗千年,她死不了但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活了。”
少年木然点头,师父见他的模样,忍不住逗弄:“怎么没赶得上救命中人,失落了?”
“师父!”少年双耳通红,小声辩驳:“我都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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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白狐躺在药篓里翻滚,内胆中的杂物书籍跟着一起滚动,砸得原穗禾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系统,这中信不会到处是狼吧?”
“没有,木绞狼只在外围有主要就是防止穿越者入境。”
“你的意思是,中信国没有穿越者?”
“极少,毕竟是神树所在。”
药篓像是卡在什么地方,停止了滚动,原穗禾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来,便听到万年参的声音:“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说道:“这是小满的药篓吗?”
原穗禾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万年参的根须束住药篓牢牢扎根在地,一名女子蹲在地上扶正药篓,身姿窈窕,蛾眉曼睩,看向原穗禾的眼满是柔情。
原穗禾忍不住捂着头,痛!好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疼!
好疼!
原穗禾头痛欲裂,费力存好做了一半的PPT,忍不住趴在工位上闭上眼。
好吵?是谁在窃窃私语?
无法睁眼……像在温暖的水流中……睁不开眼,像潜在水里一般,好像有人说话,在说什么呀?
水流好像变得急促,现在不像在潜水了,反而有种漂流的感觉,五感褪去,思维倒是活跃,在做梦吗?快速眼动阶段吧?
嘈杂声变大,好像能清晰听到身旁的人在说什么了,是什么?原穗禾专注去听——“夫人!头出来了!再加把劲!”
画面一转,阴雨连绵,百里之内只一座府邸立于黑暗之中,匾额上书“原府”二字。府外方圆数里,黑衣蛰伏山林密密麻麻如同洞穴中倒挂的飞鼠,只听哨声一响,黑衣如地府阴魂般从山林中飞出将天空涂得黢暗。
雨停风歇弦月上攀,山林外黑衣一批一批倒下又一批一批涌来,飞蛾扑向烈焰。
巨大的白狐盘踞屋檐,吞吐之间云雾聚合,凡人不得视之。白狐垂下的九条尾巴尾端附着团团狐火在地面一扫一扫,寒气散尽宅子的温度提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