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竟敢如此羞辱我!”书房中器物破碎的声音不断传出,门外的奉官早已识趣跑远,在花园山石处被另一奉官一把拉住:“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城主书房里什么动静这么大声?”
那奉官趴在她耳边悄悄说起早上的事,“……谁知刚刚打开居然是男人的腌臜之物,就这么一小节。”她伸手用拇指按在小指的第一个指节示意。
“如此猖狂?竟用那物羞辱城主?”
“可不是,还拿那么小的!用心险恶!”
俩奉官的窃窃私语随风传进书房内,冬临城主从未有一刻如此憎恶高强的修为带来的绝佳听力,她双手扶在墙上大喘气,回头看去一屋狼藉早已没东西可砸,她气极又一拳砸穿外墙。
城主府匾额上白色的鸟粪自“冬”字滑落,一只灰扑扑的小鸟扇动翅膀飞向远处。
“青羽,我回来了!”小鸟停在枝桠上灰色的翅膀褪为纯白,头上的小角还未长成鼓着个小包若隐若现,鸟喙内收化为狮吻,一双红色鸟爪也变化成四足,它一把跳入雪地里小乞丐的怀中,同小乞丐一起看向树上的男人。
男子侧靠在树干上虽身材瘦小但细眉凤眼相貌堂堂,他唇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礼物带到了?”
“自然!”小乞丐也利索地爬上树端正坐姿,即使麻布灰衣脸上脏兮兮的也掩不住贵气。
男人扯动唇角笑了笑以示赞赏,又问:“你不好奇我送了什么给冬临城主吗?”
“师父,想说自然会说。”小乞儿面色不改,只是直直看着师父,怀里的小狮子用角顶了顶小乞丐的脸颊。
“你啊,太过实诚!“男人笑了笑即使面容苍白一副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下来的样子也掩不住眉目间的风采,“我只不过把他自己的东西还给他罢了,就是不知他敢不敢认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完看着一脸担忧的徒弟,终是叹了气,摸摸他的头顶:“不要担心,师父死不了。”这具躯体早已让他生厌,他会一块一块将其剔除、刮骨,向死……而生。
南下的马车上,原穗禾从食盒中拿起一团洁白绵软如棉桃一般的雪团,从中间掰开是原穗禾十分喜爱的豆沙,原穗禾一口一口吃得十分开心。
云苓看着原穗禾惊叹:“这是你吃的第二盒了,不腻吗?”
“不腻!不腻!怎么会腻呢?”原穗禾两腮塞得圆鼓鼓的,她闭眼品鉴着口中绵密暄软的口感,等全部吞下后才道:“这些东西你经常能吃到自然不觉得珍贵,我在药王谷时,东西都是熟了就能吃了,还从未吃过这么多好东西!”
原穗禾又拿起一个雪衣豆沙,朝云苓挥挥手道:“你继续说那个冬临城主为什么特殊?”
云苓看着没心没肺一心全放在吃上面的原穗禾叹了口气继续之前的话题:“冬临原名北江本是东仁国的领地,北江城主东野逸天赋平平有一妻一妾,妾生的庶子纨绔不堪天赋低下,嫡女东野仪却是他们一族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人,可惜女子在东仁无法继承家业,东野逸一贯宠妾灭妻,东野仪及其母亲一直备受欺凌,母亲死后东野仪弑父杀弟继承家主之位归顺北礼。“
也是因此北智和东仁关系奇差,直到云苓降生关系才缓和不少。
原穗禾听完瞪大眼睛,瞳孔亮晶晶的,”天啊!那这个冬临城主也太厉害了!”说完又问:“这么厉害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
云苓一愣,沉默两秒坦然承认:“我也不是讨厌她……东野仪在北礼备受追捧,百姓都奉她为女子表率,我幼时也是……”云苓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后来我见过她一次,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感觉表里不一……”
第一次见云苓就感觉东野仪很奇怪,她隐隐感觉那清风霁月般的外表下灵魂却是灰暗不堪的。
原穗禾点头嘴巴也跟着用力,一脸严肃:“你不喜欢她,一定有道理!师父说这世上很少有名副其实的人!”
云苓又是一愣,她眨眨眼不会说话了,她也曾和母亲说过类似的话,得到的回答却是批评,从未见原穗禾这样无条件信任她的。云苓下意识否定:“你这样……不会被教训吗?你师父不会教育你多用眼睛看别人做的而不是听别人说的。”
原穗禾只是一脸真挚地看着她,“可是你会骗我吗?”
云苓捧着茶杯的指尖在杯壁上滑了滑,一瞬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原穗禾答道:“不会。”面对如此真挚的眼神,任何谎言都是对她的玷污。
原穗禾也笑了:“那不就是了!我虽未见过东野仪,无法对她下评判,但你觉得她名不副实,那也一定有你的道理!”
城主府因着早上的事,噤若寒蝉,昏暗中——
“宿主有一穿越者入境,身上有4.0和2.0两个系统。”
“哦?样子印下来。”
“是。”
“来人,封闭城门,捉拿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