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低声回道:“陛下,青洛不会投壶。”
“不会?”韩彻挑眉,“朕教你。”
“陛下!”周如樱震惊的看看韩彻,又怨恨的看向青洛。
青洛:“陛下……”
“拿好箭,对准目标。”韩彻直接将青洛拉到面前,把箭矢往青洛手中一塞,走到青洛身后开始低声教学。
周如樱嘴唇都咬破了,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亲热模样,胸中妒火熊熊燃烧。
“陛下,妾身身体不舒服,先告退了。”
周如樱甩了甩袖子,见韩彻没理她,跺了跺脚,恨恨的离开。
青洛微微侧头,并没有看韩彻,只道:“陛下,周夫人已经离开,您可以放开了。”
“她走就走,不影响你投壶。”韩彻敲了一下青洛的头:“认真点,朕只教一遍。”
“是。”青洛无奈,只好尽力去学,这样便能尽快脱离现在这个尴尬的状态。
黄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彻教导青洛,在她旁边的赵礼悄悄的用手肘怼了她一下,黄月赶紧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周如樱从上林苑离开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长乐宫,那里住着如今南粤国地位最高的女人——周太后。
宫殿一角的熏炉边守着一个宫女,手中拿着罗扇轻轻的扇着,殿内充满一股甜腻的香味。
床榻上斜倚着一位华服丽人,虽然她涂抹着厚厚的一层白粉,但从那眼角的褶皱中还是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周如樱气冲冲的跑进长乐宫,扑到周太后的床榻边,表情夸张的哭诉道:“姑母,你要为我做主啊!”
周太后一个眼神,旁边守着的宫女就拿了一个坐垫过来。
周太后沉着声音斥道:“天大的事叫你急成这副德行,宫妃的礼仪都忘到脑后了。”
被周太后一说,周如樱撅着嘴在坐垫上坐下。
“说吧,什么事情。”
周如樱小嘴叭叭的将上林苑的事情说了,眼神灼灼的看着周太后,就等着周太后给自己做主了。
周太后皱了皱眉,“彻儿身边竟有这么一个宫女?”
“是啊,陛下被那个宫女迷的神魂颠倒,还亲自教她投壶,陛下都没教过我呢!”周如樱嫉妒的绞了绞手帕。
周太后看着她:“不就是教个投壶,瞧你这心眼小的,你是一品夫人,和这么个小宫女吃什么醋!”
周如樱辩解:“姑母,我不是吃醋,我是气不过,陛下居然还罚我去永巷和那群新进宫的家人子一起学宫规,我要是真去了,以后哪还有脸在后宫待着啊!”
周如樱怕太后不帮自己,觑着太后的脸加了句:“我的脸皮厚,大不了闭门不出一段时间,可就怕丢了姑母的脸,毕竟大家都知道咱们是嫡嫡亲的姑表亲。”
周太后闻言脸色蓦地一变,“彻儿也真是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私下里说你两句就罢了,怎么能叫你和家人子一起学宫规呢!”
“晚晴,去上林苑,叫陛下过来一趟。”
周太后一吩咐,名叫晚晴的宫女就应声而去,可惜,直到太阳落山,韩彻也没有来。
晚晴只带回来一句话,“今日天色已晚,朕就不去打扰母后安宁了。”
周如樱一直待在长乐宫里等着,自然也听到了晚晴带回来的这句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不会真要去永巷丢脸吧!
翌日
韩彻上完早朝,去了长乐宫见周太后,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周太后绕了进去,对周如樱去永巷一事闭口不言。
周如樱听闻噩耗,面色难看如丧考妣,却也不得不在宣室殿派来的人眼皮下踏着沉重的脚步进入永巷。
永巷,顾名思义便是一条狭窄冗长的巷子,巷子两边是一间又一间屋舍。
此时其中最大的一间屋舍中,正聚集了一群相貌靓丽,青葱年华的少女,她们一个个梳着统一的椎髻,穿着一色的曲裾深衣,仿佛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玩偶一般,除了模样不同。
周如樱虽然是来学宫规的,但她的位分在那,自然不必真像个家人子一般规规矩矩的听女史教习。
只见周如樱的随身宫女将坐垫放好,茶水点心一一摆好,周如樱冷着一张脸坐下,挑剔的目光在家人子们的脸上一一划过,那样子浑不像来学宫规的,倒似是来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