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京城,马不停蹄进宫面圣。
刚一进殿内,看到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神情严肃,太子墨烨沉默站立,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心领神会,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皇帝没有提起其他事情,嘴里绝不会说出只言片语。
皇帝嘘寒问暖了一会,马上提起玉轮的事情,对他俩这次办得事情大加赞许,唯独没有提到萧齐,让墨烨更加确定了纯熙一定是上了密折给了陛下,他静静等待事情到来。
临了,他们准备告辞,皇帝叫住纯熙,让她和太子留下,他还有话要询问,墨礼向纯熙投去同情的目光,示意让她保重,纯熙嘴唇轻微的弧度,回应了他。
墨礼离开后,皇帝让人把一本折子拿给墨烨看看,这是纯熙的密折,墨烨脸色复杂的看完,立刻跪地。
“陛下,臣有罪。”
“纯熙参的是萧齐,萧齐的银子又是给你的管家,你清清白白,何罪之有啊?”
“萧齐是臣举荐的,而管家又是臣的府中人,臣有罪,请陛下惩处。”墨烨战战兢兢的认错。
皇帝不管跪在地上的太子,转头询问纯熙的意见。
“臣认为太子殿下只是失察,只要‘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纯熙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你说,萧齐该怎么处置?”
“臣在玉轮没有处置他,就是回来让陛下决定的。”纯熙没有正面回答,将问题抛回去。
“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臣认为,萧齐,杀之。”
纯熙短短的一句话,墨烨吃惊地呆住了,皇帝脸上没有表示,心中很满意这个答案。
“九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萧齐纵是贪官,可是他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是治水的能手,饶他一命,以后他还能为国家做实事。”墨烨立刻反应过来,他开始反驳纯熙的话。
“太子殿下,萧齐明知道玉轮的灾情有多严重,他还收搜贿赂,让百姓代替有钱人干活。这是明知做错,还要去做,这是该死!”
“他‘有才无德,如家无主而奴用事矣,几何不魍魉猖狂。’这种小人,连基本的修身都做不到,您还指望他能够为国家办事?”
“太子殿下,臣觉得您太心慈了,如此菩萨心肠,让人感动,不过对于这种人,不必太怜惜。”
纯熙一套组合拳下来,墨烨已经焉了,胜算分出来了。
他垂死挣扎,勉强挤出几个字,别人听来很像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的模样。
皇帝及时打住了两人的争辩,纯熙不想要太难堪,没有继续为难墨烨,墨烨陷入沉默。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萧齐斩了,至于太子管家,就让太子去处理吧,朕也累了,纯熙还没有回府,你先回去看看。”
皇帝把纯熙打发走了,墨烨还在殿中。
纯熙刚走出来,就听到里面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就是皇帝的骂声和太子的求饶声,她抬头看向天空,倒是一片祥和。
她刚走几步,迎面就看到长春宫的宫女。
宫女迎了上来,说是皇后有请,想要见见公主。
纯熙没有犹豫就跟着去了,临了还吩咐昔朝,去公主府说一声,别让他们久等了。
她一路上风尘仆仆,若不是陛下旨意,也不会如此见驾,还想着回府沐浴更衣,再进宫面见母后呢。
纯熙漫不经心地询问领路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