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成整张脸阴沉下来,连声音也冷了几分:“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苏岘站起身,手掌在桌面一拍“不然呢?反正条件我已经摆出来了,我就对离魂符感兴趣,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制不成,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不!客!气!”
苏岘照着以往梅浅闯江湖时的路数演完这段,转身就走,端子盯着对桌人“喵”的凶狠威胁一声,跳下凳子紧跟着。
贺渠一动未动,只有声音传来:“你先去车上等我。”
邱予成在原位上气到发抖,片刻后出了咖啡厅,车门一关立刻拨了电话,完全不知有条生魂一直跟在身后,却先他一步坐在了副驾上,手臂支在窗框夹着烟,静静的吞云吐雾。
“予成?”
“哥,见着那小基佬了。那家伙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贺渠肯定在他手里。”
“镇定一点,就算在他手里,估计也是没办法处理,要不然,直接给贺渠招了魂,什么报酬拿不到?还用得着出来见你?他……提什么条件了吗?”
“……他想要张离魂符。可咱们办不到啊,郭涞她妈昨晚晕倒到现在还没醒呢,你认识的那位高人到底去哪儿了?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有这么大的副作用?这万一让苏岘捅出去了,小涞肯定跟我玩儿完,折腾了大半年了,不是啥也白干了?”
贺渠转头将烟圈喷向邱予成,邱予成莫名抖了抖,左右张望一下,回头接着在电话里埋怨:“那天晚上到底咋回事儿,为什么出那么大纰漏,能把人给丢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本来照着陈大师的要求,一切都顺利的很,符咒一贴他立马无知无觉,可我哪儿知道自己怎么也晕了?等醒过来连贺渠的影儿都没了,艹踏马的,怕不是给人当了背锅侠,让人唱了一出黄雀在后。”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汤邵林那家伙呢,他就什么都不管了?明明那晚他也在场……哥,你说……黄雀是不是就是他?咋那么巧你们都晕了,他是不是装的?”邱予成明显紧张的语无伦次了,疑神疑鬼的厉害。
“应该不至于,他大把柄在我手上呢,翻不了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稳着那姓苏的小屁孩,就说我们在制符了,只不过材料太难得,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快,我这边再找几个兄弟打听打听,我就不信玄学圈子这么大,另外还找不到高手了。”
“那行,还有,哥,我最近总觉得人晕晕沉沉的,好像还添了梦游的毛病,大半夜醒了,居然穿的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厅里,我有点怕啊,这手串得带到什么时候啊?”
“等我找到大师再说,你那啥毛病的,过几天这事儿消停些,哥陪你去医院看看。”
“……行吧”
邱予成电话讲完了,开始盯着手串发呆,贺渠掐了烟头,穿车而出。
同一片停车场,也不过几台车相隔的距离。苏岘盯了眼刚刚落座的贺渠:“又抽烟了?”
贺渠一呆,从哪儿看出来的?
难道小神棍还能闻到魂味儿不成?或者,掐指一算?
他僵硬着坐老实了,不知不觉将疑问问出了口。
端子一猫脸的鄙视:“你都好些天没抽过烟了,趁着跟踪人的功夫难道不会点上一根?这还用掐算啊。”
苏岘敲着手机回复信息,随口道:“戒烟难就难在心瘾,你趁着魂体状态戒了,后面回去了多省事儿啊。”
……后面……回去?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
即便是随口一说,也无端给贺渠注入了巨大的信心。
是啊,还有希望回去的。
也一定要回去……
“怎么样?找着线索了?”苏岘清冷的声线打断贺渠的感慨。
“嗯,你把他逼到悬崖上,他转头就给邱予峰打电话了。”贺渠利落的把刚才那通对话概述完,语气多少有些低落。
虽然汤邵林的涉入早在意料之内,可十多年的交情,一朝演变成要命的敌人,搁谁身上都是不太好过的。
苏岘有心想安慰两句,奈何天赋全点在了嘲讽上,温言软语实在不擅长。
只能转移话题:“那姓陈的大师,有更详尽的信息么?”
贺渠摇摇头,“你们玄学圈里,有特别厉害的,姓陈的么?”
有,而且苏岘见过。
林深的师兄陈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