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一说这回他重得道心,却不必如先前那般半数倚仗魔教功法。
他便又长舒口气,欣然接受了。
那之后,一切的发展出奇顺利。
完好无损的道心,渐入佳境的修炼,以及……日渐升温的感情。
一切都向好而生。
我几乎已做好准备就这般与申时衍厮守余生。
却恰在此时收到了英栀和余桓的请帖。
一晃神,才想起那时竟已是他们结契的第十年。
而我与申时衍……
虽说亲吻拥抱早成习惯,却好像,一直都还欠着个正式的结契。
我观他神色。
这瞬里,确乎是有些一闪而过的艳羡。
于是,我决定为他做一件事。
我要向他求契。
求他与我成契,结为道侣。
早该如此。
而且……就要选他最好看的那天。
选最盛大的那天。
但做这事不可能不提前知会英栀与余桓。
于是,思来想去,我还是与申时衍一番商议。
将我们纠缠厮磨的这些年,原原本本,系数说与了英栀与余桓听。
余桓感同身受,自然愤愤不平。
叹着气说申时衍对我也太好脾气。
我一道歉一挽回,他就心软。
竟连架都没同我吵一次。
申时衍却显然早看开了去,淡淡一笑,只说都是过去的事情而已。
末了,还顺带一揶揄余桓那五只小崽子的事情。
“你不也没同她置气么?”
“我与你情况不一样。再说……她后来亦为我找出真相,手刃栽赃陷害的仇敌。”
“那她也为我取回了道心,助我重新修炼。”
“可那分明是她本就该补你的。”
“那英宗主做的不也是么?”
“……”
他俩辩了半天,气氛却陷入种莫名的诡异。
我与英栀坐在一边,面面相觑,甚是心虚。
眼见那头的激烈讨论一时半会不得停歇。
我便索性悄悄给英栀传信。
想问她讨要点跟人求契的经验。
——毕竟她与余桓重逢数月,便就成了契。
哪成想英栀这脾性大大咧咧,一条毛尾巴根本藏不住事。
我这边跟她说着,计划才讲到一半。
边听那头余桓和申时衍的讨论戛然而止。
我诧异抬头,顺着余桓视线,瞧见了显然正低头看着我递过去纸片的英栀。
而她的一条尾巴摇得正欢。
读的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我赶忙夺回纸片,毁尸灭迹。
假装无事发生。
余桓与英栀不知交换了个什么信号,竟很默契地放过了此事。
没再提及。
而申时衍……他自然也就没主动问起。
他总是如此识趣。
我不说,他就不问。
可我不想如此。
于是我一下起身,主动道:“阿申,我同她没说什么你听不得的事情。”
申时衍似乎是很诧异我有如此动作。
却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我便就又讲了下去。
“我与她问的是同你求契的事。”话到此处,我不免还是……有些难为情,顿了顿,才又继续,“毕竟这事我一窍不通,我怕你……不高兴。”
申时衍怔住了。
他脸上的绯色蔓延得很快。
羞涩与惊诧掺杂在一起,让他的唇瓣动得很艰难。
许久,许久,他才张口,“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