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沈驹打开手提电脑发出去一段消息后,就收到了陈平的资料。
陈平,之前是个摆摊的小贩,三十三岁的时候忽然靠摆摊发了家做起小买卖,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顺风顺水,一跃成为开西最大的房地产商人。
仗着有钱,在开西,就没有他想干又干不了的事,活脱脱一个土皇帝。
陈不凡就跟着他老子腚后头惹事,天不怕地不怕,就因为陈平老是给他擦屁股,曾经因为涉嫌猥亵罪故意伤人罪肇事逃逸罪打架斗殴罪进过局子,结果没几天就被放出来,抓了他的警官还得点头哈腰地给他道歉。
扶蓉看完皱了皱眉:“苏大华说苏佩佩和陈不凡后天订婚下周就办婚礼。”
“这么快?”沈驹也有些震惊,“我问了他怎么和苏佩佩认识的,他含含糊糊说自个儿出去吃饭,正好苏佩佩是那儿的服务员,他英雄救美,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怎么瞧也不像是两情相悦。”
苏佩佩性格软弱,样子看着也好欺负,看陈不凡时唯唯诺诺的,不像是对“恩人”的态度。
“所以肯定有古怪。”
沈驹蹙眉沉思,深邃的眼眸里几分苦恼,扶蓉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咱们先安心等阿姨生完孩子,这件事要查,更要仔细查……这样吧,我们接下来轮流看着阿姨。”
“嗯。”沈驹轻轻笑笑,“还好有你在。”
“朋友不就是该这样用的,你先安心歇着,我出去买点东西吃。”
“我去吧。”沈驹说着站起身子,“这家酒店也是陈不凡家的,刚才他对我低眉顺眼的,这会儿指不定要憋着坏报复呢,我能应付他,你歇会儿吧,今儿也是热坏了。”
是挺热,扶蓉下意识把高领衣服往下扯了扯,一直闷着的毛孔终于接触到新鲜空气,舒服了不少。
沈驹拿手机的手却滞住了,看着他一愣。
扶蓉终于反应过来,他迅速把衣领扯高,白皙修长的脖颈被修饰起来,显得脸上肤色更白皙,眉眼墨色更深。
该死的赦江!
沈驹终于拿起手机,他叹了口气,凑过去把扶蓉衣领拉下,指尖在那处泛红的地方顿了顿,柔声道:“蚊子咬的?”
“啊……”扶蓉连连点头,“是是。”
沈驹洗了洗手,从包里找出个药膏抿到手上,又小心翼翼地抹到扶蓉脖子上,轻轻揉搓着:“这个药膏挺好用的,抹一抹就不痒了。”
药膏冰冰凉凉的,激得扶蓉打了个寒颤,但沈驹的指腹却很热,他动作轻柔,指腹厚厚的茧摩挲在自己的脖子上,倒是说不出的舒服。
扶蓉眉毛舒缓,呼出一口气:“真舒服……”
沈驹嗯了声,收了手,把药膏放到桌子上,又顺手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会儿要是觉着冷了就把温度调高一点儿,我摸着你脖子上还有些汗,这会儿挺热吧?”
扶蓉表情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才说:“挺痒的,我怕挠坏了,就索性多穿点儿,这样挠也挠不到……”
沈驹听完他的话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下回再被蚊子咬了就来找我,我给你抹药。”
扶蓉闷闷地点了点头,心虚的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沈驹出门后,扶蓉才把心里憋着的气叹出来,他抓着那药膏看了看。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话说夏雨澜已经带着赦江过来了吧……
约定的谈判时间是后天,如果这次谈成长期合作,公司的投入成本就又能少一点儿,到时候包几个大红包,组织个出国团建也挺好。
话说赦江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扶蓉忽然猛地一拍脑袋,有些懊悔。
那人爱怎么着怎么着,跟他没有关系,可别眼巴巴地冲着人家犯贱!不够倒贴的!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见是夏雨澜,扶蓉稍稍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电话。
“扶蓉,”夏雨澜声音难得正经,仔细听起来还有些虚弱,“听我说,我俩碰上事儿了,赦江被抓了,我逃出来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他,你快报警!”
扶蓉蹭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地方。”
“开西郊区的一个村子……”那边滞了一会儿,又说,“鱼头村,我再找找赦江的下落,你先去报警。”
“别逞能,去安全的地方待着。”扶蓉说完立马挂了电话,又迅速拨通110,简单说明了情况。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身子捞了把伞便要出门,脚快踏出去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原地站了几秒钟,给长风打了个电话。
“喂!还不醒啊!”
一桶凉水浇灌在身上,赦江正过头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正四下打量着他。
尼玛的。
他左右看了看。
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地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蜘蛛网铺满了房顶,四处灰蒙蒙的,又闷又热,就连窗户也没开。
除了他和眼前的两个蒙脸人,这间屋子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夏雨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