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女不否认自己钻了对方轻敌的空子,她也痛恨对方因为轻敌而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
可她认为自己会赢的原因只有一个,在那场战斗中,她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为了追寻力量,我也曾赌上性命去战斗,这是我为之战斗的理由,作为煞,我们的一生都在渴求着进化,那么,你呢?”
“让你为之赌上性命去战斗的原因是什么?”
斧头女大笑。
“为了心中想要守护的人,我不能死。”
斧头女愣了,重复道:“心中想要守护之人吗,原来如此。”
她们在雨中对视,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决意,于是她们动了,斧头和菜刀碰撞的那一刻,摩擦出了火花。
两人皆为对方的力量暗自心惊。
斧头女则畅快地大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拿出全部的实力,打个畅快吧!”
江映收起了T卡牌,她回应:“好!”
纯粹的力量对决,数不清被雨淋了多久,数不清身上的哪几处伤口在流血,熊熊的战意在胸口燃烧。
谁都没有躲。
在这场战斗中,江映忘却了疼痛,她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有多红,就像是左耳的血红色弯月耳坠,昏暗的环境中,亮得可怕。
她拥有了能与斧头女对抗的力量,只是仍旧缺少战斗技巧,被打得着实狼狈。
斧头女并没有下死手,相反,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指导着江映战斗,如何出刀,如何出其不意的攻击,如何防御。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久。
至于最后是谁赢了,她们双双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体动弹不得。
自己还是输了。
江映如此认为。
斧头女侧过脸看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眼底却很平静。
她说:“是你赢了,人类,我叫雷丽卡,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想要记住。”
江映:“不,是我输了,我的战斗经验不如你,我只是仰仗卡牌的能力而已。”
雷丽卡痛快地笑:“输了就是输了,力量从何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力量属于你,我享受这场战斗,况且,你并没有使用瞬移不是吗?”
“速度是我的弱点,如果你使用了瞬移,我是没有办法招架的。”
“我的名字是江映,映照的映。”
江映缓缓说道。
后知后觉的疼痛侵蚀着全身,仿佛骨头都碎裂了开来,稍微动一下就疼得要命。
她侧着身,后背的伤口往外渗出血液,顺着雨水流了一地。
江映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默默鸟衔来了披风,她裹在身上,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她得离开,找一个黑暗的,无人察觉的角落待着。
雷丽卡叫住了她:“作为败者,杀了我,以及,门有很多扇,最近的一扇门,从这里往西2km,湖泊中央。”
江映回头,露齿一笑:“谢谢,但我不会杀你,而且你不是败者。”
“为什么,是因为我的外表很像人类吗,你下不去手,刚才我就发现了,分明你能攻击我的致命伤,你却没有那么做。”
雷丽卡很疑惑。
“你对同类都如此心慈手软吗,哪怕我只是有着跟你同类相似的外表?”
江映皱眉:“你想再打一场?”
她可没抱有那样的心思战斗。
“我又没有杀人癖,问我为什么没有攻击你的致命伤,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所以就这样做了。”
江映的一切行动完全出自于她的本心。
“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并不会使用它,我很遗憾你没有完全掌握它,若是有一天,等你完全掌握了这份力量,就来和我进行生死决斗,我渴望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
雷丽卡厉声道。
“你必须得放弃自己那该死的同类思维,这个世界只存在敌人和自己。”
她不明白,对于煞来说,吞噬掉没用的同类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进化。
江映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高高挥手:“再见。”
这场战斗带来了两个后果。
第一,使她知道了出口的位置。
第二,重伤躺了好几天,又是发高烧又是感染,绷带浸湿了一圈又一圈,江映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且因此获得了一张绿色的C卡牌。
【再烧下去会死吧,惴惴不安的主人认为自己急需治疗,得到安全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身体状况在此期间恶化怎么办?不用担心,此卡的存在就是为了杜绝这样的情况,在得到治疗前,你的身体将不再恶化,使用此卡需保证一个前提,重伤未死,当然,请爱护自己的身体,不建议频繁使用此卡,它的副作用很难令人承受。】
江映:“……”
无话可说。
宁愿给她锁血卡也不给她治疗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