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度的视线追着掉落的灯笼,快走几步,见一紫衣男子腾空而起接过灯笼,落地后缓缓向自己走来。
“又来?”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未等紫衣男子开口,玄度就转头对追上来的白泠风调侃道:
“你又要成舍弟了。”
“玄度。”
白泠风自然不会怪罪玄度,他只无奈叹了一声,随后眼神狠戾盯向提着灯笼靠近的男人。
但这男人却不像第一位水色衣衫的公子那样一句话好几个弯弯绕绕,也不像第二个锦衣富哥一样语气嚣张,只是绷着一张脸,手中几下动作就将灯笼修补好。
“给,你不嫌弃的话。”
他一脸认真地将灯笼递给玄度。
“好手艺。”
“多谢姑娘夸赞。”
见灯笼恢复如初,玄度忍不住感叹,随后那紫衣男子立刻脸色通红,慌忙将灯笼塞到玄度手中,就逃也似的一瞬消失不见。
“算他跑得快。”
白泠风咬着牙,觉得今晚实在不顺。
好在这三人都只是露了个面,轻易就被打发,不然若是他们再纠缠,明日百姓间就要流传镇北将军与情敌闹市武斗的八卦。
之后玄度与白泠风二人走走玩玩,收获颇丰不说,白泠风是第一次见玄度如此雀跃。
“之后常带玄度出来玩如何?”
“好啊。”
“正好你们回来了,赶紧收拾行李,明日一早要去猎场了。”
回到国公府,柳金饷脚下不停,夺过白泠风手中的大包小包,就赶着两人回屋。
接着就是国公府一阵鸡飞狗跳,今晚玄度格外精神,大概是欢喜的事情太多,一时忍不住在脑中多回味几遍。
等到天大亮,五人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玄度才开始困倦。
“玄度困的话再补会儿觉吧,哈欠~我也再睡会儿。”
柳金饷挪了挪白岩烈手臂的位置,朝玄度叮嘱一声就倒头睡去。
“好。”
玄度正有此意,睡前她拨开轿子的窗帘看了一眼外面。
“舍弟?”
“玄度说什么?”
一声舍弟,让白泠风心中有些麻,顺着玄度的目光,他见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又是他们?他们到底是谁啊?”
“这三个?他们是江南制造司之子、刑部尚书之子,和大理寺少卿之子,据说是一同在江南书院求学,都是国家未来栋梁啊。”
“老爹你消息还真灵通。”
“那是。怎么,听你们的反应,之前见过他们?”
“何止啊,他们还以为玄度是我妹妹,想求亲呢。”
白岩烈得意捋胡子的动作立刻顿住,“那你还不警醒着点?”
他用眼神频频示意让白泠风拉下玄度这面的窗帘,许是动作太大了,靠在他肩膀的柳金饷被晃醒。
“乱动什么?年纪大了屁股坐不住了?”
“夫人呐。”白岩烈靠近柳金饷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就见柳金饷眼神中杀气越来越重。
接着,夫妇二人严阵以待低声商量起对策,白泠风则早早就将玄度那边的窗帘放下。
那三人都上不了台面,且根本入不了玄度的眼,根本不足为惧。
“可以放开窗框了吗?”
听着白岩烈与柳金饷,以及之后被拉入群聊的白松安嘀嘀咕咕的秘密交流,玄度勾着嘴角戳了戳倾身挡在自己面前的白泠风。
“好,好,抱歉。”
白泠风这才回过神,准备抽身的瞬间,又忍不住问道:
“玄度,觉得那三人如何?都是青年才俊,容貌先前夜色中看不清晰,现今看来也是上乘......”
“没你俊俏,放心吧。”
白泠风一说起那三人的长处就停不下来,玄度看着有趣,手随心动抬起搓了搓白泠风的脑袋。
正讨论得热闹的柳金饷三人齐齐因这一幕收声,满眼欣慰地看着。
平和与安宁到底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冬猎场地,免不了要与三人碰面,玄度都在考虑要不要变回玄猫避免麻烦了。
好在大概是那锦衣公子,将白泠风的身份告知给了他的另外两个好友,下车之后,那三人只是眼神频频往这边张望。
“此次冬猎与往年不同,朕得国师良策,将个人赛改为团体赛......”
皇帝讲了一大串团体赛的好处,随后摆摆手让一旁的太监宣布国师占算好的团体小队名单。
其中,玄度的名字与三个陌生名字一同出现,白泠风心中一凉,就见那三人得意朝自己回望。
这国师打的什么主意?不咬人纯膈应人是吧。
白泠风恨得牙痒痒,玄度也好奇皇帝的心思,于是悄悄对上首开启了读心。
[国师说得对,玄度爱卿要成日与白家那些人相处,一定闷坏了,朕让她多与几个青俊相处,她定会感谢与朕。]
那我可真谢谢你啊。
皇帝身上毕竟有帝王紫气相护,玄度只读一两句便累了,想到接下来还要解决烂桃花,一时更加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