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庭一步步向她走近,轻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你能逃得掉吧?你离开侯府后的一举一动我皆一清二楚。”
侧目瞧了她身后的龙凤胎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柔情,又把目光转向云栀,挑了挑眉梢,明知故问:“我的?”
“不……”云栀下意识摇头,正欲矢口口否认,又听他不咸不淡补了句:“如果不是我的,他们就必死无疑。”
云栀神色一凛,惶惑抬眸望着他,见他面沉如水,不似在开玩笑,最后只好沉重点了点头。
“既然是我候府子嗣,自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谢宴庭朝身后招了招手,丫鬟和嬷嬷疾步走了过来。
云栀见状,急忙转身想要抱起孩子,却被谢宴庭给拉住禁锢在怀中。
“不要!不要把我的孩子抱走!把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云栀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对他又踢又踹,她使出浑身解数的力量,对谢宴庭而言无异于是在挠痒痒,她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她们抱走。
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抱起自己的不是母亲,小嘴一撇就开始哇哇地哭了起来。
云栀心疼不已,转眸泪眼婆娑望着谢宴庭,怒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已经欺负我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
她气得浑身发抖,奋力挣出一只手臂,朝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泣不成声:
“你以后娶妻纳妾想生多少孩子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抢我的孩子,我只有他们了!他们是我活着唯一的念想了……”
谢宴庭随手揉了揉泛红的侧脸,微微转过头,垂眸盯着怀里的云栀,喜怒不形于色:
“我只要和你生的孩子,我也只要你。可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呢?”
顿了顿,云淡风轻又道:
“你难道就没起疑,明明每次事后都喝了避子汤,为何还会怀有身孕?”
“是你换了我的汤药?!所以这孩子并不是意外……”云栀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情不自禁爱上了你。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候府,想要逃离我,可是云栀,我怎么可能会放你离开呢?”
谢宴庭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眼底是疯狂偏执的汹涌爱意:
“这一年来,我几乎一直陪伴着你,你生孩子那日我就站在庭院里,将你生产的整个过程尽收眼底,我听见你痛苦的呻/吟声,我心如刀绞,好几次险些没压制住心底的冲动,想要冲进去守在你身边。”
云栀缓缓摇了摇头,哽咽着想要往后退:“你这根本不是爱,是强制是掌控是占有。你根本不管我的想法如何,只随着你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
谢宴庭双目沉重一闭,须臾再次睁开,眸色晦暗不明:
“随你怎么说吧,孩子我会带走,你如果还想要再见到他们,那就必须爱上我,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看到孩子。”
柔润的薄唇说出卑劣的话。
谢宴庭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行径有多么卑鄙无耻,可这是唯一能让云栀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
哪怕无所不用其极,
他也要留住她。
“三天之后,我来听你的答复,这次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就带你和孩子一起离开,倘若你不愿意,以后我自是不会再来打扰你,当然了,孩子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
谢宴庭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云栀离不开孩子,孩子出生的这几个月,他能感觉得出来她很爱很爱这两个孩子。
爱的让谢宴庭甚至产生了错觉,她既然这么爱孩子,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爱孩子的父亲呢?
说完,谢宴庭松开她转身离去,云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孤立无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他大步将要走出院门时。
云栀仓皇站起身,跌跌撞撞冲过去一把揪住谢宴庭的衣袖,咬了咬唇,泪眼朦胧望着他:
“我答应跟你回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你,我也会爱上你……”
“这次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谢宴庭审视看向她。
云栀连连点头:
“是,心甘情愿。”
之后,谢宴庭将她们母子三人带回京城,安置在一座宽敞明亮的庭院中。
没过多久,云栀便莫名其妙成了户部尚书家的嫡女,被圣上赐婚给了威远侯谢宴庭为正妻,一个月后,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嫁入了候府。
云栀知道,这一切都是谢宴庭从中筹谋的。不过她不清楚,谢宴庭是如何劝说老夫人的同意,想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吧。
很多年之后,云栀一直都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她究竟有没有爱上谢宴庭呢?
他强迫过自己,用孩子威胁过自己,除此之外他对自己倒也真的极好,关心体贴,呵护备至,对两个孩子也是疼爱有加。
爱不爱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又没打算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