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所剩食物不多就只有些小零食,即使祁天非常不愿意出门,也得要出去搜寻食物和水了。
白天寂静的叫人心惊,整栋楼都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
祁天先是从对面开着大门的房间找起,一走进门内,祁天便沉默的看着地上一滩结成块了的血迹。
新鲜的血迹是红色的,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就变成了黑褐色。他的视线移到了墙面,发黄的墙布上也有大块血迹,似乎是这家的主人打开了门还没有逃出去就因为某种伤害血溅三尺。
之前是唯物主义的祁天从昨天睡醒后就唯心唯物一起主义了,他没有因为这显然是很久之前的痕迹就放心进门了,反而一手菜刀一手从地上捡了块很多灰尘的板砖,跨过血迹格外警惕的贴墙走入客厅。
同样的两室一厅室内布局,但是时间洗刷过太多次这间房了。
各种家具上都是厚厚一层灰,木质结构的卧室房门朽烂到祁天用手都能抠下来一块木板,冰箱里各种食物早已成了污泥。看样子是别想在这找到一丁点能吃的东西了。
不过祁天走到了客厅的阳台旁看了看室外,与生机勃勃的大厦巨树截然不同的风景出现在祁天眼前。落寞的现代化马路上一辆辆车子胡乱停放,道路两侧的常青树枯萎的只剩下主树干还矗立在原地,没有鸟鸣,没有人声,世界安详的像是死了。
祁天默然地注视着市政大楼楼顶停摆的大钟,宣传这个大钟时称可以一百年内都能精准校对时间且不停止转动。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吗?青年心头惶惶,他不会是最后一个人类了吧。
一阵风拂过祁天,满是鲜艳血肉的人影乍然出现在他身边。
或许该用她来称呼,丝状的长发下面颊戴着闭眼的纯白面具,如同血液流淌的披风裹住身体的曲线,勾勒出凸起的饱满胸脯和纤长的双腿,她的左手上托着一柄代表公正的纯金太平,右手却提着男人的头颅。
祁天被吓了一跳,眨眼间,这个人影离他稍远了点。
“或许这样你就不害怕了。”男人的头颅居然开口说话了。
怎么办,我好像更害怕了。祁天双手紧紧攥着正义的菜刀和板砖,逃生的本能压过了他想要拼命一搏的勇气,二话没说拔腿就跑。
“唉。”男人定住了祁天的身体,窃取了祁天对自己的记忆,天平一端微微向下坠,但女人的手指在另外一边按住,天平挣扎片息,悠悠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两端平稳的处于一条直线上。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原态并非拟态,难怪看见我那么怕。”男人注入一段新的记忆在祁天脑内,顺便修改了印象使得自己在祁天眼中是呈现出人类男性的模样。
祁天的语气低落,只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就不说话了。
男人握住他的手,温柔道,“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青年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掉,好似有莫大的悲伤在眼眶打转。
祁天抽噎着说,“过去了好久,我不知道该去哪找我的爸妈,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除了我们,别的人好像都不见了。”
他甚至没有关注自己找不到明天的食物该怎么办,而是悲痛的哭泣自己是不是被世界抛弃了。
男人的眸光微动,把祁天的身躯拥进怀里轻声安慰他,吸收到复杂情绪的满足一度按住进食的想法,食物到哪都可以轻松得到,不过被红月标记的人类却没有那么容易捉到。
还可以再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