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期装傻,“什么男的?“
“罢了,我是管不了你,只要你不胡闹,别玩物丧志误入歧途就行。“秦老爷子淡淡的说,”你要是没子孙后代,到时候家产说不定全便宜了那女人生的。“
“不会的。“秦期伪装得好,神情稳重的说,”怎么说也是同一个爹,该给的一分不会少他。“
“你能这么想就好。”秦老爷子有些欣慰,老人家以和为重,所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心思拐了十几个弯,两个人的心眼比天山的星星还多。
各家都过了一个充足的年后,王北要上学去了,下次再和姐姐见面又是新年。
两人依依不舍的送别,完全没注意到远处有人旁观。
王北还是瘦弱的样子。秦期贪婪的注视着他的身影,心中的阴暗想法层叠涌出,想将站在太阳光下一身光明的王北染黑。他谁也没告诉,在孟家门口等着人出来,从清晨到临近傍晚,只为见上王北一面。感情萌芽时就在黑暗的土壤里,还未冒出头就遭到镇压,这回破开土壤歪歪扭扭的一根嫩芽野蛮生长。这样的感情是不能得见天光的,秦期只能像个掉下水已经溺亡了的水鬼,尸体沉在淤泥,双目看着岸上的王北流露出对生人的渴望。
王北不知道自己被恶鬼盯上了,把过年时沈兰君给自己的压岁钱打了个金手镯交给姐姐王南。
王南推拒不过,将钱包里的钱拿出来塞给弟弟,王北不肯要。
还是沈兰君等的着急,走出来搂着王南的手臂,两人才惜别。
等王北毕了业可以借着学校去留洋,偷偷问王南愿不愿意去国外,姐弟两个人过自在日子,支票里的钱早取出来了,身上有钱。
王南却说,“走到哪去呢?“
“我已经累了。“王南握着弟弟的手,告诉他,”你走吧,走得远远的。“
“那你收着钱,在孟家呆不下去就来找我。“王北早就把钱换成了金银首饰,装在了姐姐首饰盒里,压低声音问,”姐,你不会喜欢上沈小姐了吧?“
王南白了眼王北。
王北懂了,只要不付出真感情,那相应的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王北最终去了岛国学医,学成回来当个医生,既有地位又能给姐姐撑腰。
秦期也开通了从港口到岛国的商路,一个月里能去一趟,两人正好在一条船上碰面。
有些晕船的王北从房间走出来透气,以为自己眼花了,居然看见秦期也在船上,二人对视上眼神。
殊不知,秦期是在等他。
“秦期同学。”王北如此称呼,礼貌的生疏。
“王北。”秦期端着笑意,眉目舒朗,装着诧异的看向对方,“你应该毕业了吧,别叫我同学,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王北改口道,“秦期。”
他乡遇故知,王北心中的警惕不减反增,直言说自己不太舒服需要回去休息。
秦期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或许是秦期近几年阅历大涨装得太好,又或许是王北不愿意戳破两人之间薄如蝉翼的信任,临近下船,王北才故意给出了一个错误的地址,就算是再遇到秦期也可以借口说刚到岛国不熟记错了。
骗子。秦期无声地说。
拿着王北手写给自己的地址,将其夹在书页中,叹息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