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贱人!啪!”江榄月又给了他一巴掌,抓着他的衣襟拳打脚踢,向南熹和宋晚声冲进去拉架,门口让出空隙,禾绾逃命般钻了出去。
虞舜英立在后方眼见她像逃难似的逃之夭夭,一颗心渐渐沉入海底,眸色也跟着变暗,猛地抓住江榄月的手腕甩开她道:“够了!!!”
“虞舜英!你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更更不会放过她!想悔婚?你做梦!!!”江榄月扶着沙发嘶吼一声,痛哭着冲出门去。
虞舜英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闷着一团无处发泄的火,将茶几上一只花瓶砸倒在地后,按着太阳穴倒陷在沙发里。
向南熹也倒吸一口气:“你这怎么回事啊?禾绾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夜打你电话也不接,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说不来就不来,结果在人家酒店里睡姑娘?传出去多可笑?”
宋晚声往里转转,“啧啧”两声,“还能怎么着,旧爱重逢,□□重燃了呗,要不然这床上床下的,昨夜怕是大战了十几个回合吧?虞十七郎?”
“滚!”虞舜英随手抄起个烟灰缸扔他,这时门外助理垂头正步进来:“虞少,抱歉,是我办事不力,今早我回去取衣物,撞见了江小姐,被她跟踪到此。”
虞舜英闭眼一言不发,翘着二郎腿,按着太阳穴,等气压低下一个度,他才缓缓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今天起不用跟我混了。”他拎起外套琅琅出门,剩助理愣在原地。
时至今日,他谁都不信。
禾绾似被一阵头疼脑热的熏风吹出门,扶着路边的石墩子才幡然醒悟,这是她订的酒店房间,她为什么要走,应该是虞舜英走才对!
她脚上甚至连双鞋都没有,光着脚踩在扫雪过后湿冷的地面上,冷得人骨骼打颤,每一步都像踩在尖刀上。
所有证件都落在酒店里,她沿着路边走,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虞舜英降下车窗说:“上车。”
她不理,风吹过来,冷得她的脚指头都蜷缩着,虞舜英直勾勾盯着她冻红的双脚,寒风吹得她十分凄惨,发丝飘满一后背,她不适地将两只脚往后缩一缩,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我说上车!你打算冻死在这吗?!”
这时一辆公交停靠,他这一吼,不少人投来目光。
禾绾如见救命稻草,拼命往公交上挤,虞舜英下车将她拦腰抓住,抱起来就往车里塞。
“救命啊!”她扒拉着车窗,虞舜英抓着她后脑的发丝往车里一拽。
路边有热心大妈制止道:“年轻人,对待女朋友怎么这么蛮横呀?这小姑娘是你的谁?你别动啊,你再动她,我就报警。”
大妈举着手机就要拍摄取证,被虞舜英狠狠一瞪,吓得后退几步。
车子很快开走,禾绾缩在后座,冻僵的双脚复活过来,车上甚至有她的包包,包里都是她的证件。
虞舜英开着车,脸色又沉又暗,扔过来一张羊绒毯,禾绾抱着自己整个人都裹在毯子里,虚弱道:“你要去哪里?”
无人回应,京都又开始下雪,她昏昏欲睡,早饭也没吃,开始腹痛起来。
车窗外白茫茫一片,高架桥上风雪交加,冰雹胡乱拍在挡风玻璃上,车速越飙越快,他的背影如此虚无,让她觉得今天指不定会命丧于此,捂着剧痛的腹部在后座嘤咛起来。他的眼睛透过前视镜向后微微一扫,车速放缓了。
车竟然驶进赫鲁纳,幽绿落雪,翠屏山顶的积雪遥遥相望,路旁笔挺的松柏下,黑色车身似缓缓前进的行军,终于停在赫鲁纳楼下。
“你干什么?”
虞舜英下车来抱她,她抗拒着,发丝撵在汗湿的脖颈间,唇角破了个口子,挂着干涸的血迹,体温像个滚炉。虞舜英最后失去耐心,连着毯子将她一把拽进怀里抱出来时巅了一下。
“啊。”她揪着毯子在他怀里缩成一团,额角直冒冷汗,下身有股热流。
虞舜英不知不觉在她腰身下方往上托了一把,摸到一手血迹,蹙眉道:“麻烦。”
他抱着她往楼上浴室里去,放好热水,摸向她腰间风衣的纽结,她虚弱哭道:“别、别动我。”
他一愣,气得摔门而去,上衣还沾了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