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进化种们潮水一般离去，偌大的仓库，只剩下无毛一只猫，他也是仓库的管理者。

“肖老大，”栖沙心虚地摸了摸秃头，艰难地继续服务这尊大神。

“你们要找什么，我帮你们？”

“嗯哼？”肖九洲抱着臂。

栖沙被那个视线一瞪，下意识地弯下腰，想要跟肖宇宙道歉，却被肖九洲拎着脖子直了起来。

“你不用。”

肖宇宙眨了眨眼。

肖九洲顿了顿又说：“你去带他找点适合的衣服，要厚一点的小号，他怕冷。”

“好。”栖沙点点头，看向肖宇宙。

“跟我来吧，衣服在二楼。”

-

肖宇宙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肖九洲目送着他走远，并没有跟上去。

他清楚基地里的进化种绝对不是善茬，但今天的事，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

有什么人，对他们说了什么，以至于肖宇宙成了那个风口浪尖。

距离出发还有功夫，肖九洲想，趁着这个功夫，他非得把这中间的因果查个清楚。

他的两脚兽，必须由他来守护。

-

储物区的楼梯很窄，灵巧如猫咪可以轻易地通过，但对于人类就要困难很多了。

栖沙在平台上抱臂看着肖宇宙小心翼翼地通过，挑了挑眉，眼神中仿佛在问：“怎么这么笨？”

对于那种明显的不屑，肖宇宙理所应当地忽视，他丝毫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寻求帮助。

“太窄了，你来扶我一把。”

“……”栖沙还是嫌弃，可还是朝前走了几步，拉肖宇宙上来。

最后两段台阶非常陡，二楼的地板摇摇晃晃，肖宇宙心有余悸地看着一层，片刻，又把视线转向栖沙。

“不是都说无毛非常喜欢人类嘛？你怎么……”

“关你什么事？”

“……”肖宇宙没有争辩，只是礼貌地开口，“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啊。我叫肖宇宙，你叫什么名字？”

“这不重要，挑你能穿的衣服去吧。”

猫咪完全不把他当人。

密闭空间，这种明显敌意的情况下，换成别的人已经感到尴尬了，可肖宇宙像是痛失了感到尴尬的能力一样。

“这边都可以挑吗？”

“架子上都有号码。”

肖宇宙顺着看过去，十多平米的空间里，密密麻麻堆着直到天花板的架子，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序陈列，从XXXL到XL应有尽有。

逆变之潮后，进化种们体型日益夸张，好不容易在一堆大号里面找到了一个L，肖宇宙拿起来一比，还是整整大了一圈。他瞬间觉得有点挫败。

在海里，他的体型就不如其他的鲛人，那时候，他有一颗大心脏，并不在意，而此时此刻，过于明显的对比让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就肖宇宙的身后响起。

“M号的在那边，你走错方向了。”

那个声音有点熟悉，肖宇宙回过头去，只见窗台上站着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正优雅地梳理着羽毛，阳光洒在他黑白交织的羽毛上，熠熠生辉。

“是你！”肖宇宙一眼就认出来白团子正是前天晚上的那只雪鸮，五官瞬间上扬起来。

雪鸮蹬了一脚，扑棱着翅膀，落在一处：“这边来。”

肖宇宙跟过去，别处的衣服都是按照种类和款式堆在一起的，只是眼前的这一撮，不仅没按款式，而且乱七八糟堆着，甚至没有叠好。

“M号的衣服只有珍珠的孩子们成年前会穿，数量不多，我有时候也负责衣服选购这块，你喜欢什么款式的，等下次订购时，给你特别安排。”

雪鸮说话大方且善良，这是肖宇宙到陆地上以来，鲜少遇到的直接善意。他最擅长记住谁对他好，谁对他坏。

他摸了摸雪鸮的脑袋，由衷感谢道：“谢谢你啊。”

“如果说要谢的话，不如来点实际的行动。”

“诶？”肖宇宙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实际的行动？”他一下子捂住嘴。

雪鸮不会看见他亲肖九洲了吧？那可不行，他虽然感谢，但他只能亲自己的猫。

“嗨，你误会了。”雪鸮发出咯咯的叫声。

他原地起飞，落在肖宇宙的肩膀上，贴着肖宇宙的耳朵边，讲得暧昧。

“实际行动就是，我需要你帮我赢一场赌约。”

“什么赌约？”

“我跟他们赌你跟肖老大那天一晚换了多少个姿势，你告诉我数字有没有大于五就行，只要大于五，他们每个人都要输给我一包口粮。”

“？？？”肖宇宙不敢置信地看向“善良”的白团子。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直直地砸中雪鸮的脑袋，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