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俯身在相柳耳边轻唤,却见他即使在醉梦中,仍皱着眉头喃喃着一个名字:"小...夭..."
蚌女脸色一沉,迅速脱去外衫躺下,将相柳的外衣也解开放到一旁,做出交颈而卧的假象。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嘴角勾起冷笑:"明日,且看那女人如何自处。"
天光微亮时,小夭头痛欲裂地醒来。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外衫整齐地挂在屏风上。推门出去,正撞见端着醒酒汤的侍女。
"啊,姑娘醒了?"侍女神色古怪,"那个...您昨晚在这个屋里睡的?"
小夭心头一紧,踉跄着奔出厢房。
晨雾中,她看见蚌女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从相柳房里出来,长发散乱,颈间还有可疑的红痕。
"啊!"蚌女假装刚发现小夭,惊慌地拢住衣襟,"小夭姑娘别误会,昨夜大人喝多了,我们...我们什么都没..."
小夭如遭雷击,耳边嗡嗡作响,如同石化。久久后她想转身逃离,却在回廊拐角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夭?"秋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这是..."
"带我走。"小夭抓着他的衣袖,声音嘶哑,"现在就走。"
秋荻望向她身后得意洋洋的蚌女,又看看主屋紧闭的房门,终于明白了什么。他长叹一声,轻轻揽住小夭颤抖的肩膀:"好,我们走。"
当相柳日上三竿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他茫然地看着凌乱的床铺,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直到毛球慌慌张张冲进来:
"主上!小夭姑娘走了!和秋荻大人一起!"
相柳猛地坐起,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跌跌撞撞跑到西厢房,只见窗台上那盆野山姜已经枯萎,桌上还留着小夭收拾好的行李:这得走的多仓促,连行李都来不及取。
晨风吹动窗纱,也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相柳想扶住门框,却跌坐在地上,这一刻终于尝到了嫉妒和失去的滋味——酸涩灼喉,痛彻心扉。
而此时的官道上,小夭的马车已经驶出数十里,久久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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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相柳在空荡的西厢房里来回踱步。银发未束,随着他急促的步伐在身后翻飞。窗台上那盆枯萎的野山姜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离去的痕迹。
"该死!"他猛地捶向桌案,榆木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毛球缩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主上...真要这么做吗?"
相柳银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化为坚定:"去拦住他们。就说我...昏迷不醒。"
毛球欲言又止,最终化作原形振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