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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砂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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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物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找到那本被福尔马林泡发的素描本时,指尖的震颤让手电筒滚落在地。泛黄的纸页间,五岁孩童用蜡笔涂鸦的蓝白校服少年正冲他微笑——那人的脖颈上晃着半枚青铜钥匙,与谢添如今随身携带的怀表吊坠完全一致。

"规则43:"天花板的老式投影仪突然启动,化学元素周期表在墙面扭曲成血色文字,"禁止解读被删除的记忆。"

谢添的机械臂从阴影中伸出,指尖悬停在涂鸦上方三厘米处。全息投影从钥匙纹路中浮起:1997年的旧校舍走廊,七岁的许眠正将半块波板糖塞进蜷缩在储物柜里的男孩掌心。那男孩抬头瞬间,左眼虹膜闪过数据流的幽蓝——正是幼年的谢添。

"认知污染指数80%……"实验室的标本罐集体爆裂,泡在防腐剂里的青蛙胚胎突然睁开第三只眼,"执行记忆净化程序!"

许眠的色感异常在此刻失控。靛蓝色血液从鼻腔涌出,在瓷砖地面绘出扭曲的时空坐标。谢添的金丝眼镜裂开细纹,机械臂弹出激光刃割开自己左腕——齿轮间渗出的不是机油,而是与许眠相同的靛蓝色液体。

"抓紧!"谢添将染血的手腕按在许眠胎记上,"我们要去时间褶皱里抓贼了。"

**2003年9月12日红星小学旧址**

许眠在呛人的粉笔灰中睁开眼,掌心攥着半截彩色粉笔。六年二班的黑板报右下角,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正在他的注视下渗出血珠——那正是他二十年前转学前最后一幅板报作品。

"新同学要遵守校规哦。"穿的确良衬衫的女教师脖颈180度扭转,手中的三角板裂成带倒刺的教鞭。许眠突然意识到这是记忆镜像——真正的杀机藏在当年未被注意的细节里。

储物柜深处传来抓挠声。当许眠撬开锈蚀的柜门时,十一岁的谢添正蜷缩在黑暗中,机械义眼的线路裸露在外,手背印着"实验体1997"的荧光编码。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少年谢添的声线带着电子杂音,递出半块融化的波板糖,"他们快找到备用通道了。"

许眠的胎记突然灼烧,色感世界在此刻分层。现实中的实验室与记忆镜像重叠,他看见成年谢添正被五个白大褂按在手术台上,海马体切除钳的寒光映出玻璃墙外的自己——七岁的许眠正趴在观察窗上,用蜡笔在玻璃画出歪扭的彩虹。

"规则44追加!"女教师的教鞭捅穿黑板,数学公式扭成锁链缠住许眠脚踝,"禁止篡改历史时间线!"

谢添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在空中拼出三维坐标系。许眠用粉笔在地面画出童年最擅长的星空图,当北极星与谢添的机械核心共鸣时,整间教室突然降维成二维平面。

**时空夹缝中的实验室**

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眼,许眠在靛蓝色液体的反光中看见可怖真相——每个舱体外都标注着"谢添迭代体",而最近的舱体编号是2008,面容竟与许眠有七分相似。

"他们抽干了我的情感模块。"成年谢添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用你的记忆填补空缺。"

许眠撞开1997号舱体,少年的谢添正在舱内抽搐。当他的靛蓝色血液渗入维生管道时,所有克隆体的记忆如潮水倒灌:

2003年暴雨夜,谢添从实验室救出被麻醉的许眠,将自己的机械核心移植到他胎记下;

2010年许眠父母车祸身亡,现场遗留的青铜钥匙正是谢添的时间锚点装置;

而此刻的追捕者,正是当年负责清除许眠记忆的"清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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