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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章大人,我的好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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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章栽月,殊不知自家小妹,也正在看他。

聪慧如姚令喜,早从他诡异反常的暴怒,还有章栽月口中零星半点的“定远侯”、“一年不见”、“偷的”、“正大光明得来的”,以及谢天贶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东拼西凑,串联出一个真相——

去年四哥曾经回京,受封定远侯的同时,圣上也将她一并赐给四哥做妻子,只是不知为何,四哥抗旨拒婚,连同五年军功挣来的爵位封赏,也一并拒了。

以章栽月和四哥之间的古怪气氛来看,兴许在四哥触怒龙颜,圣上盛怒之际,是章栽月看重四哥才干,及时出手,护下四哥性命。

他还唤四哥“定远侯”呢,可见是真心服悦。没想到身为首辅,章栽月有在认真做事。

姚令喜幽幽瞥了眼章栽月,怒领人情一个,心情有点复杂,视线赶忙移回姚闻善的前襟,心道大哥哥定是因此,才恼上四哥,恨得想杀人。毕竟四哥就算功劳再大,也是个后晋新人,圣上不会无故赐婚,太子殿下那边估计也要给给说法,还有皇后姑母那头,也断断少不得父亲和哥哥们进言说他好话。

大哥哥辛苦了。她垂下眼皮,心疼不已。一番苦心被毁,任谁都会恼怒,此事,委实怪不得哥哥。

自然四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认为再也无缘迎娶我过门,才始终若即若离,不予回应。

傻不傻啊你。

掐着谢天贶蜂腰,在从前光洁无暇的腰上,摸到好似战场上留下的粗硬伤疤,姚令喜简直要被他气死——

五年刀山火海、腥风血雨里挣来的功勋白费,这么要命的事不商量,自个儿扛,你扛得动吗?扛事儿有扛我香吗?怎么弥补我和我的家人,你最好有所觉悟!

她小小发泄一通,局势了然于胸,更觉刚才与章栽月那场交易之势在必行,于是便大大方方上桌,出牌:“哥哥误会了,当日拒婚,其实是我的意思。”

食指戳着谢天贶脑门,姚令喜故作轻松,满脸娇嗔:“谁让这没良心的一走就是五年,还音讯全无,我都快气死了,怎么可能让他轻轻松松,捧道圣旨就将我娶走,圣上没打死他,算他命大!”

话音未落,谢天贶脑门的指尖传来触电般的酥麻。

他呼吸凝固,心脏融化,通身血液沸腾,清冽药草香气,牵拔出深埋在体内的血锈味暗涌,瞬间充斥整间正堂,灼热的身体将姚令喜的肌肤烫得泛红,两条刚硬如铁的长臂,更将她收拢挤压,几乎揉进身体里,三魂七魄都在颤抖叫嚣!

他明白,他明白姚令喜是在他开脱,他不知道她何时听说的这事,不知道她可曾伤心难过,恼他怨他,可是纵然他犯下那样的错,她居然还肯吻他。

现在此刻,她又在她哥哥面前揽下所有责任,只为维护自己。

心爱的女子,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谢天贶想要认错担责的念头,一霎收敛。

他愿意接受她的庇护,享受她的温柔爱意,他甘之若饴,求索无厌。

但是章栽月和姚闻善,并不好哄。

凝视姚令喜晏然自若的放肆,他俩齐刷刷震惊一脸。

你让干的?

骗人!

两个人,一个觉得姚令喜鬼话连天,决不可信。

一个深知姚令喜爱慕谢天贶入骨,根本不可能这么闹。

并且他俩一致认为,姚令喜绝不会让谢天贶冒险抗旨,惹怒圣上,于是二人当场达成默契,否决她说辞,任凭她怎么故作姿态,大包大揽,想给谢天贶遮掩,就咬定一个坚决不信!

他俩不信,亦不反驳,主打一个静静欣赏姚令喜表演,看她怎么收场,可架不住琅尚书对姚令喜一无所知。

半晌看来,他觉得自己终于搞明白所有状况,一张脸吓得铁青。

我滴个姑奶奶,敢情就因为你使小性子,我的宝贝疙瘩就由着你胡闹,硬是赔上前程,把脑袋别裤腰上,去宣政殿走过一回?

那岂不是把二圣连同宣平侯府得罪个干干净净?

那日后还怎么入朝?怎么论功行赏、加官进爵?怎么撑起我兵部上下,为帝国开疆拓土,血洗二十年前,趁八王作乱,来犯我大兴,强占我疆域的下邦属国?

过分!太过分了!

如此刁蛮任性的公主,谁有命陪她玩儿?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琅尚书肺都气炸了,大踏步上前拽住谢天贶胳膊:“走!你跟我走!”

“唔。”姚令喜轻轻摇头,勾着谢天贶脖子,伏在他领口娇声娇气:“他是本宫的掌中之物,岂能跟你走。看在他及时赶回来的份上,本宫已经原谅他了,今夜,他是本宫的人。”

闻听此言,琅尚书老脸一红,心说这样的女子,咱不要也罢!

可任他生拉硬拽,谢天贶抱定姚令喜,愣是岿然不动,琅尚书无奈严词拱手:“殿下已经奉旨下嫁章大人,为人妻室,当着章大人的面,还请您自重!”

“哦,是有这么回事。”

姚令喜好似刚才想起来一般,绕过姚闻善视线,侧目章栽月,娇俏依旧:“中书令,你不是同姑母说没我活不下去么,现在机会来了,府邸烧了,怪可怜的,就准你随本宫回公主府居住,三人行,热热闹闹的多好。”

言未尽,姚令喜感觉谢天贶滚烫的身子再度急速升温,同时门外突然“扑簌簌——”声音大作,貌似千军万马来奔!

循声望去,众人目瞪口呆——

屋檐积雪,正轰然坠落,雪尘粉渣犹如瀑布滑坠,淹没门槛,一瞬堆积到腰间,几根冰凌更是“叮铃铃”飞扎入室。

恰在这时,屋宇震动,梁上长剑“噌噌”作响,剑光映照烛火和雪光,恍若接通幽冥,震颤不多时,居然“哐当”一声,坠了下来!

山奈倒吸一口冷气,僵硬地看向姚令喜,心道:四小姐这虎狼之词,触怒天威了?

哎呦!玩儿大了,万一再被章狗打脸,气不到少主不说,自己还丢光脸可怎么办?

然而姚令喜却莞尔一笑:“看来老天爷也觉得热闹些好。”

好个鬼!

姚闻善和琅尚书虚惊一场的同时,暗搓搓疯狂吐槽她猥琐。

自家小妹忝居公主尊位,在外人前这般生冷不忌,口无遮拦,姚闻善身为长兄,真是羞恼无极,直想把姚令喜按住,揍哭她了事,怎奈她放完话就缩脖子,鬼头鬼脑躲在谢天贶怀里,气得弯腰去捡长剑,干脆两刀砍死再说!

好在山奈眼疾手快,四小姐的哥哥她不敢拦,夺剑多容易啊,猫妖捡起,她一溜烟躲回墙角,假装自己不存在,气得姚闻善一口老血在喉,“咳咳咳咳”!

他咳得厉害,热气夹杂怒气,喷得章栽月脑门上的银针颤颤悠悠,而章栽月心里门儿清,姚令喜捎上他,没她说得那么粗鄙,仅仅是因为先前的交易还未谈妥。

事到如今,他不想谈什么买卖,也绝不可能放任姚令喜舍弃一切,追随谢天贶而去,但他十分担心姚令喜的身子,也心疼她自身难保还要操心谢天贶,操心个没完,只想尽快让她得到诊治。

谢天贶医术举世无双,有他照料当然最好,故而姚令喜口中的三人行,他还真的无从拒绝。

“也好,那么走罢。”

章栽月随口应声,众人纷纷投来视线,震惊中带着怜悯,都想给他一个同情的拥抱,看得章栽月尴尬无比,提步同时,太阳穴上的针尖也跟着颤抖。

主子好可怜。姜法憋屈得要死,角落里的山奈却眸光大盛,话本子哗啦啦,翻到二男争一女那页,疯狂与姚令喜闪眼波;加码,继续加码,逼他,狠狠逼他,少主绝对扛不住!

唔唔。正有此意。姚令喜眼波回荡:章栽月的女人捏在我手心,等于小命捏在我手心,随我使唤,我可真是个天才!

二人眉飞色舞,欢喜得飞起,可姚闻善和琅尚书,却被吓得浑身恶寒。

这仨人,搞什么名堂?

他们脸色怪异,怎奈姚令喜开开心心,一整个狡黠得逞至极,拍着谢天贶肩膀打了个哈欠:“大哥哥,我好困,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走了,四哥,我们回家。”

“嗯。”谢天贶也着急处置姚令喜的伤情,听言立时就走。

然而姚闻善怎么可能轻易放人,一声“慢着”,径直抬臂阻拦,看向章栽月的视线,写满恨铁不成钢:“妹夫,有些事,不好劳外人搭手。”

痴情归痴情,怎么能被女人吃死,你倒是支棱起来啊!他眼神噼里啪啦——虽说谢天贶我随随便便就能砍死,但是这事还得你自己来,驭妻难道还能难得过驾驭群臣?拿出朝堂上的霸气,回山倒海,把她抓起来收拾啊!

这,似乎是某种鼓励。章栽月透过姚闻善清澈真诚的眼睛,无端看到这一整夜天翻地覆的折腾,真不知何苦来哉,对这位姚令喜的兄长,实在汗颜无措,正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以免误会捱延。

“闻——”

一音刚起,姚令喜鼻息“哼哼”,恶狠狠瞪来:敢说你就死定了!

不说,难道放你继续胡闹,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事?

谢天贶拧着眉头,自有计较,他敢做,便敢认,绝不会为了遮掩自己的过错,受姚令喜挟制,假装不知道她在谋划与谢天贶私奔,然而姚令喜看穿他心思,抢先一步:

“大哥哥您不用快些回府吗?祖母和爹娘应该万分焦急,在等你的消息哦。”

闻言,姚闻善怔了一下,似乎甚是错愕,竟僵硬了脸色,深深瞥向谢天贶,眼皮一抬一耷,欲言又止。

这种眼神,谢天贶太熟悉了,当即心下一沉,无比担忧姚令喜的祖母或是爹娘中,有人正病入膏肓,亟待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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