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问,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什么是真正的流氓,她见识到了。
“起开。”络腮胡男随手扒拉开孟熹宁,孟熹宁猝不及防地被掀到在地,络腮胡男诧异一秒,随即一步两个阶梯的往上跑。
“是程凛让你们来的对吧。”孟熹宁吼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着坐牢吧。”
黄毛小弟凑到络腮胡男身边,压低声音:“大哥,老板不是说吓唬吓唬就成,我可不想坐牢。”
络腮胡男朝着黄毛脑袋打了一下,嘀咕道:“你以为我想啊。”
他推开黄毛,仰着脑袋,从楼梯上下来,目光扫过一地狼藉,满意地点了点头:“像你这种邪教组织就该打到。”
他抬手招呼一声,身边的小弟,整齐划一地跟着他往外走,络腮胡男站在门口,扫视一圈门口看热闹的众人,鼻孔冲天道:“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儿砸你店,完全是你蛊惑未成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这他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地上:“赔你的损失。”
不过眨眼间,书店一片狼籍。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刚才的混乱,眼睛不是扫向狼籍的书店,就是看向怔愣的孟熹宁。
孟熹宁茫然地站在原地,她想放声大哭,发泄心底的委屈,可周围的目光警醒她,她不能哭,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强忍着喉咙的酸涩,让二楼没来得及走的人下来,唇角扬起微笑,向客人一一道歉,有人安慰,有人抱怨,孟熹宁面不改色地接受所有情绪。
直到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是那个写作家,她目光平静,声音温和:“哭泣并不可耻。”
“确实。”孟熹宁沉默地收下纸巾:“谢谢。”
“我还会再来的,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孟熹宁嗯了一声,声音裹着浓浓的鼻音。
送走最后一人,孟熹宁关上了书店大门,又拉下窗帘,她望着凌乱的店内,扁了扁嘴巴,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
警察做完笔录,拷贝了视频,鉴定人员核实了损坏物品的价值,他们告诉孟熹宁,过几天会联系她,让她保持电话通畅。
女警察看着孟熹宁通红的眼睛,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别担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
孟熹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咬着唇瓣,心中的一杆秤左右摇摆,白色砝码说:“虽然程凛很坏,但你不能忘了他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们一家走到现在,他帮了很多。”
黑色砝码使劲一跳,重重落在地上,声音尖锐:“你可别搞笑了,他是帮了点忙,难道你没有付出回报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着你,你要是退了,他只会更过分。”
白色砝码掂了掂脚,争取压倒对手:“可是你……”
‘咻’黑色砝码像弹簧一样冲了出去,落在白色砝码头上:“可是个屁,他这种坏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孟熹宁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小人赶出去,她轻轻地瞥了眼女警官,随后垂下眸,将占据上风的想法说出来:“那个络腮胡的男人说是一个叫程凛的男人指使他来砸店,银行卡应该也是那个人给的。”
女警官记下名字,问道:“你认识程凛?”
“不熟。”孟熹宁嘴唇抖了下:“是他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严惩。”
女警官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收走了银行卡,跟同事一块离开。
打扫完卫生,到家已是深夜,孟熹宁洗完澡躺在床上,安卡躺在她身边,Winnie和珠珠睡在地板上,一室房对它们来说太挤了。
对明天的到来,孟熹宁充满忧虑与恐惧,她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翻出了赵瑾珩的微信,分手那晚她就拉黑了赵瑾珩,她不想看到他发来的信息,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都会很难受,所以就让两人的记忆停在原地就好。
他的头像还是於菟,朋友圈看不到,孟熹宁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时不时笑出声,过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经泛着白光,聊天记录也翻到了顶。
鼻子莫名涌去一股酸涩,孟熹宁手指紧紧攥住电话,半响,她敲一下句话:赵瑾珩,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