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留了什么,请你毁了吧。”
“既然你姐没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切记这事放在心里,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跟任何人提。”
“你不用担心,不管生活还是工作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我保证不会再过界,以后我也会有距离地帮你们。”
这些令人作呕的话,不断在孟熹宁的梦里回响,梦中男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靠近,都让她不寒而栗,而胆小懦弱的自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孟熹宁猛地睁开了眼,她喘着气,盯着熟悉的天花板,伸手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厌烦。
不想沉浸在这糟糕的情绪,孟熹宁缓缓坐起身,目光扫向乖巧睡在枕头上的波比(奶牛猫),四仰八叉睡在床尾的安卡(比熊)和winnie(巨型贵宾),以及睡在地垫上的珠珠(羊驼),柔软的崽子们永远是治愈坏心情的良药。
她选择蹂·躏性格最好的安卡,一把抱起它放在自己腿上,安卡犯懒地睁了半只眼,熟练的翻开肚皮一动不动。
就在孟熹宁逗弄安卡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安卡一个翻身,跳下床,趴在珠珠旁边。
孟熹宁瞥了眼来电显示,轻轻叹了口气,酝酿两秒才接起电话。
“宁宁,你是今天搬家吧,我跟你爸送你去。”电话那头传来郑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不用,我找了搬家公司。”孟熹宁瘫在Winnie身上用老家话道:“我爸不是还要上萨克斯的课么,别请假啊,钱都交了。”
“你说你,好好的家不住,非要出去租房子,现在还要去别的市。”郑秀抱怨道:“我跟你爸就想离你们近点,你就非得瞎折腾。”
孟熹宁耐着性子解释:“我又不是出国,桐安离江州开车就俩小时,你跟我爸随时都能过来。”
搬家已成事实,郑秀也知道孟熹宁不爱听她叨叨,说了一句也不说了:“你钱够不够?”
“够。”
“你要不要在找个工作,我觉得你那画画不靠谱,收入也不稳定,前两天你李阿姨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人家听你没工作就没下旬了。”
孟熹宁轻笑一声:“她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她家啃老的儿子吧。”
“她那儿子我也看不上。”郑秀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姐我也催不动,但人家有房有车,挣得也多,好歹是个保障,你这样孤零零一个人,我跟你爸就算死了也不安心。”
孟熹宁无所谓道:“没事,你们要是不放心,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走。”
郑秀噎住:“胡说八道些什么!”
察觉到郑秀隐隐有生气地迹象,孟熹宁十分识趣的岔开话题:“我新租的房子带了个小院,到时候安卡它们也不用天天拘在家里,可以随便跑。”
说到这,郑秀又有一肚子话说:“你这么疼它们有什么用,能给你养老吗,还不如生个小孩,你都26了,也该谈个男朋友了。”
“我才刚过完24岁生日好不啦。”孟熹宁无语:“照你这算法我姐都33了。”
“那可不咋地,年纪越大越不好找,你趁着年轻别拖着,赶紧找个人…”
“妈,妈。”孟熹宁赶紧打断:“我得赶紧收拾,一会儿搬家公司得来了。”
“行行行,那你先收拾,到了桐安给我打个电话啊。”
“知道了,知道了。”
挂断电话,孟熹宁再次叹了口气,她妈就这点好,容易被忽悠,她搂住Winnie的脖子,嘟囔道:“你姥真烦,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还总是这样,比来比去。
搬家是孟熹宁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她不喜欢江州市,抛开让人厌烦的交际圈,生活上房租高,对宠物不友好,而她有四只宠物,其中两只还需要大量活动。
相比之下,桐安物价低,房租便宜,非常适合她这样的自由职业者生活。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孟熹宁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搬家公司来得很准时,十一点出发,下午一点,到了桐安。
新租的房子,是孟熹宁在网上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的,靠湖,风景好,半高的石头墙,老式的木头门,院子里有一大块空地,房子是复式楼,结合中式和现代的设计风格,一楼做了抬高,落地的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结完账,搬家公司离开,孟熹宁看着院子里撒欢儿的崽子们,又看了看一地的东西,深深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
另一边,赵瑾珩被电话铃声吵醒。
“什么事。”声音低沉沙哑。
“好不容易放假,出来玩玩呗。”宋行杰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带着几分诧异:“你不会还没醒吧。”
“不去。”
“来呗,咱们刚组的队伍,乔哥说趁着有时间培养下感情。”
赵瑾珩抓了抓头发,敷衍道:“睡一个被窝感情培养不是更快。”
宋行杰贼兮兮一笑:“也是,你刚来那会就跟我睡的。”
“无聊。”赵瑾珩:“挂了。”
被吵醒后,也没有睡下去的欲望,赵瑾珩点好外卖,起身进了健身房。
…
一小时后,从浴室出来的赵瑾珩,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拿起手机,看到外卖已送达的通知。
他随便套了件衣服,起身去拿外卖,经过院子时,听见一针哼哼唧唧的声音,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凉亭后面,赵瑾珩慢慢走过去,发现一团白色长毛的物种正在刨着凉亭的角落。
赵瑾珩站在原地,双手插兜,声音低沉:“干什么呢。”
白色长毛物种听到动静,灵敏地转身,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盯着他。
看到正面,赵瑾珩嗤笑一声。
他上下打量着它,体型不大,造型像羊,体型又不像,具体描述的话,就像是四根牙签上插了个冬瓜,又顶着棉花糖大的脑袋。
赵瑾珩往前走了两步,它半拱着身子往后退,喉咙发出威胁的低吼。
赵瑾珩挑眉,语气玩味:“一只狗怎么长得羊里羊气。”
他根本没把那点威胁放在眼里,步步紧逼,狗一点点后退,直至被赵瑾珩逼到角落里。狗毛竖起,匍匐盯着赵瑾珩,喉咙的低吼愈发激烈。
“胆子这么小,从哪里进来的。”
它刨坑刨坑的,爪子和嘴周围全是泥土,瞧着脏兮兮。
赵瑾珩目光透着嫌弃,刚要后退,眼睛瞥到它刨坑的地方,眉梢微挑,盯着眼前狗,轻“呵”了一声。
目光看向门口的石桌,果不其然,空无一物,而不远处的地上,纸袋子被撕的的七七八八,地上的锡纸壳,碎骨头,还有俩面包皮。
“想跑?”赵瑾珩抬眸,看着狗狗祟祟的元凶,声音淡淡:“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
元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气,还没等对方靠近,就从喉咙深处发出凄厉的惨叫。
赵瑾珩抿唇,静静地看着这只戏精狗。
突然,隔壁传来一道喊声。
赵瑾珩眉头微蹙,看向两栋房中间的矮墙。
“安卡,阿卡。”
听到声音安卡叫的愈发惨烈。
隔壁,孟熹宁收拾完行李,才发现好长时间没看到安卡,听着不远处的狗叫声,孟熹宁喊道:“你又乱跑,快回来。”
“呜呜呜,汪呜汪呜,汪汪汪。”
“别叫,快回来,不然揍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