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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囚鸟艺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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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场豪赌。她根本不确定初部长是否知情,但裴瑾瑜做贼心虚,不敢冒险。

初霁的手缓缓松开。他退后一步,突然笑了,那笑容疲惫又温柔:"沈弃,你比我想象的还要......"

话没说完,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沈弃急忙扶住他,手掌触到他后背的衬衫——湿冷的,全是冷汗。

"你发烧了。"

初霁摇头,却在她碰到他额头的瞬间失去平衡。两人一起跌坐在床边,沈弃的手肘撑在他身侧,鼻尖几乎碰到他的。

太近了。

初霁的呼吸拂过她唇瓣,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沈弃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们在画室差点接吻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心跳如雷。

"为什么帮我?"初霁低声问。

沈弃的视线落在他唇上:"非遗项目需要你。"

"说实话。"

棉签停顿一秒。沈弃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近乎透明:"因为那个夏天。"

她用初霁回答过她的话回敬他。初霁怔住,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震动着胸腔,传到她掌心,像蝴蝶振翅的频率。

"沈弃。"他忽然正色,"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

"非遗项目的终审评委......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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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栖云居的晨雾被阳光刺破时,沈弃收到了□□的邮件。

"茧"系列入围了非遗创新设计终审,评审团名单上赫然写着沈恪的名字。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初霁还在睡。医生说他疲劳过度,加上高烧,至少要睡足十二小时。沈弃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到露台上拨通程让的电话。

"你确定要参加终审?"程让的声音透着担忧,"那可是你父亲的主场。"

沈弃看着远处徽州城的轮廓:"正因如此。"

"初霁知道吗?"

"他反对。"沈弃摩挲着露台栏杆上的刻痕——那是她某天清晨留下的,一个歪歪扭扭的"逃"字,"但这次我必须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因为设计?"

"因为初霁。"沈弃轻声说,"他为我做了太多。"

包括冒险对抗裴家,包括替父亲顶罪,包括......为她建起这座栖云居,让她有枝可依。

程让叹了口气:"终审在三天后,你需要什么?"

"两样东西。"沈弃转身看向初霁的卧室,"一件能惊艳全场的礼服,还有......"

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邀请函——烫金的"非遗终审"四个字下,初霁用钢笔添了一行小字:

「破茧成蝶,我等你」

"还有什么?"程让追问。

沈弃微笑:"一个能让初霁名正言顺站在我身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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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初霁醒来时已是黄昏。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床头柜上放着水和退烧药。他撑起身子,发现窗外露台上有人影——沈弃背对着他,正在熨烫一块绛红色的面料。

夕阳将她的轮廓镀上金边,发丝像流动的火焰。初霁恍惚想起地下室那些素描,每一张里的她都是这样,鲜活明亮,像永不熄灭的光。

他赤脚走到露台。

沈弃听到声响回头,手里的熨斗差点掉下来:"你怎么——"

"这是什么?"初霁指向面料。

"终审要穿的礼服。"沈弃将熨好的部分展开,"'茧'系列的终章。"

初霁的呼吸一滞。

绛红色面料上,金线绣成的蝴蝶从肩头蔓延到腰际,但最震撼的是后背设计——整块面料被裁剪成破碎的茧状,裂缝处缀满水晶,像凝固的泪滴。

"名字想好了吗?"他轻声问。

沈弃抬头看他:"《破茧》。"

初霁伸手触碰那只蝴蝶,指尖在金线上流连:"终审那天......"

"我知道风险。"沈弃打断他,"但有些仗必须自己打。"

就像破茧,无人能代劳。

初霁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回屋。沈弃以为他生气了,却见他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回来。

"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胸针——荆棘缠绕的蝴蝶,与她锁骨上的纹身一模一样,"护身符。"

沈弃接过胸针,金属触感冰凉:"为什么是蝴蝶?"

"因为十七岁那年,"初霁的声音很轻,"你在画室对我说,蝴蝶破茧时最痛,但也最美。"

沈弃的指尖微微发抖。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初霁记得——记得关于她的每一个碎片。

夕阳沉到山后,最后一缕金光掠过露台。初霁忽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像羽毛拂过水面。

"我陪你。"他退开时低声说,"无论结果如何。"

沈弃攥紧胸针,金属棱角陷入掌心。疼痛如此真实,提醒她这不是梦——

三天后,她将穿着这件礼服,站在父亲面前。

而初霁会在她身后,像过去十七年一样,做她破茧时最坚硬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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