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9点,我再回去补眠,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来之后进行每天的例行体能训练,跟提姆学习必要的知识,有时还需要扮演一下草包韦恩,等到傍晚六点再出发进行新一轮的循环。
……
这种作息混乱却勉强能满足睡眠时长的生活被稻草人的动向打乱。
神谕追查到了一批违/\\禁化学药品入境,其中就有稻草人曾经使用过的恐惧毒气原材料。信息的来源尚且可以追溯,来自背景深厚的艾达(ADA)制药公司——很显然这种黑白两道都敢踩的实体经济巨头都是背靠大山的巨兽。换个方向,药剂的去向却是不得而知,大概率是进入哥谭之后被老练的接头人用纯人力的交接转移走了。
人力转移,现金交易,能够躲开侦探的第一层网。
于是接下来我们就连夜排查了最容易走/\\私的狄克逊码头和三角峡上700多个监控在3天前的可疑镜头,这还是在蝙蝠电脑的帮助下。
我爱蝙蝠电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每天睡前就能忘掉那些流水般快进的画面,令人想吐。
于此同时为了加快调查进程,我与提姆乔装打扮,兵分两路去那两块地儿筛过了一圈。恶臭逼仄的小巷,有时候每隔10米就有一个上来招徕你的风尘女人,她们嘴里大叫着:
“只要10美元!哦,上帝啊,看看这身板……”
“别听那个表子的,我更便宜,活更好……”
“亲爱的,我能把你的魂给吸出来,我现在就给你跪下,只要一分钟,不会后悔……”
我套着黑不溜秋的一件棉大衣,戴着它自带的宽大兜帽,兜帽边沿是一圈棕色的绒绒。
我砸吧了下嘴里那根快到底的“船长”,闭住喉管往嘴里吸气,同时模拟胸腔的扩张,然后让浓烟从嘴巴和鼻孔里一起喷出。
我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而且这会让人嘴巴变臭。
随手指了两个妓/\\女,她们相互嫌恶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变换脸色,殷勤地向我凑了过来。
“有屋子吗?”我压着嗓子问。
“就在后面,转角就到了……”其中一个熟门熟路地领路,另一个像蛇一样在走路时就攀附过来。我捏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腕,摸到一片针眼。
破桌,一张摇摇欲坠的床。一些垃圾堆在墙角,脏衣服挎满在椅背上。即使是白天,这儿也显得昏暗无比。屋主人没有开灯。我挡下一条黏腻的舌,注意到脏衣服堆里有两件女孩的童装
屋主人娇笑着说:“是个男孩,那是捡来的衣服,再说我们两个伺候您还不够么?”
“我不喜欢小的。”我说着,盯住那张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脸,令她在床上坐下。一只硕大的老鼠在床板吱呀一声的时候飞快逃走。我用一只手擒着另一个瘾/\\君子的后脖颈,开始询问想要的讯息,临走时将原本准备的10美元换成了50美元。
谁是老大?谁是掮客?
谁出现了?谁消失了?
谁突然发了一笔大财?谁没后台做了倒霉的替死鬼?
布鲁斯也许能在调情之中套话,套得两方都皆大欢喜,至于我还是从最基本的硬邦邦问答题开始吧。
已知的、未知的人物、身份、地位和他们赤/\\裸裸的欲望交织在一起,勾画出或成型或即将成型的命运轨迹。
瘦女人像那只鼠一样飞快地跑了,而我站在那陋居门口点燃了第二支“船长”。提姆·德雷克教过我怎样假装抽烟,没有教过我将尼古丁吞入肺中的辛辣刺激如何缓解。我一边狠狠地呛咳,一边从鼻子和嘴巴里猛地喷出烟雾。把它掐灭,嘴里是一成不变的焦油的臭味。
令人难忘的体验。
再也不抽第二口了,我发誓。
转过那个原路来的拐角,4个混混,其中两个似乎是有帮派归属的壮汉,都露出左臂上一个不知所云的纹身。
好样的,50美元。
我暗暗叹了口气,顺手又榨了点情报,相互应证一番,今日外勤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