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所料,我想我整个左手拳头大概都被炸碎了,手臂也被冲击波搞得脱臼或者错位,一开始是完全的麻木,之后我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痛的直掉眼泪。
焦急的戈登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指挥着警员将被炸昏的小丑拷起来之后,就想来扶我,直接被“蝙蝠侠疼哭了”这个画面震了一下。
布鲁斯站起身来抹了把脸,对戈登说:“只是生理反应。”
戈登:“我懂。”
布鲁斯说:“谢谢你,戈登。我的座驾已经在路上了。”
戈登警长那边的对讲机汇报道,双面人在哥谭市区抢了一家银行,急需援助。
好吧,看来老爷还歇不了,真是忙啊。
我朝楼下一探头,蝙蝠车已就位,便与戈登道了个别。纵身一跃,展开滑翔翼,稳稳落入车内。
身后收到“蝙蝠侠の再见”的戈登:???
蝙蝠车一路向哥谭市区驶去,布鲁斯没有说话,我渐渐与他分离,漂浮在哥谭的夜色之中,感受到一阵难捱的寒冷。
视野彻底变得黑暗,我试着跳过设计人员介绍的字幕,直接离开游戏,发现能成功登出之后,松了口气。
打开游戏舱门,跨出来的时候,我脚下一虚,险些软倒在地,最后在餐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察觉到这短短的几步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我给自己烧了碗鸡蛋面,然后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开始查阅各大平台上对于这款游戏的各种评价。
看完之后,我把储存在游戏舱云端的录屏拿出来一帧一帧地看过。
录屏用的是游戏内置的摄像头,为了将全息画面录进去,有好几个摄像方式,玩家可以将整个游戏人物录进去,也就是从人物的后上方拍摄,也可以只将“眼中”的3D画面录进去,摄像头相当于悬浮在眼睛位置。
当然,也有一种特殊的录屏,就是将所有体感数据记录下来,之后在全息设备里播放,这样的话,体验录屏的人能够完全身临其境,但这种方式消耗存储空间是普通视频的数个乘方,我也没有试过,只选择了第一种录屏模式。
我发现我的录屏资料从第一次劫持哈莉奎茵之后,就出现了不明原因的数据损坏。
我将这份录屏重新命名,放在电脑桌面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将开机密码写在便利贴上,贴到电脑屏幕上方。
而后,我又开始观看几个知名up主的游戏实况录屏。
这一遭走下来,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我起身,将碗洗了,擦净手,翻找出纸笔,提笔写道:
遗书
生死无常。为防不测,特此说明。
本人一旦意外身故,遗体捐赠给A市第一人民医院或任一医科大学。
本人所有拥有的一切衣物、玩具、书籍捐赠给偏远山区小孩。
本人存款平分给父母与几个表兄弟姐妹。
本人所拥有的电子设备以及网络账号处理权归于最好的朋友张明明。
葬礼上不要放哀乐,要放红歌。
不要立墓碑,逢年过节烧点游戏光碟给我就行,谢谢。
陈咚咚
2020.7.27
PS:如果我死在游戏舱里,不要向游戏公司索赔。
我把这张纸叠好,压在游戏舱底下。
今天是我进入阿卡姆疯人院的第17天。此后的几日,我将PC端和全息端的阿卡姆之城与阿卡姆骑士这两部作品的所有视频都反复观看了几十遍,每一帧都烂熟于心。
我甚至还把这两部游戏的地图全部打印出来挂在墙上,务求将它们背熟,除了吃饭、喝水与上厕所之外,还上网去查看一切DC世界的人物分析。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也许这真的只是我的一场癔症。
心底还有一个声音说,如果有一天,爸妈真的发现我死在全息舱里,你叫他们怎么办?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