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和李酒儿两人对望了一眼,像是都听见了对方心里砰砰乱跳的声音。
“赶紧给我分开,不然本司寇大人发起火儿来有你俩儿好受的! ”
李酒儿和贺喜被司寇无命吓得,赶紧各自鸣金收兵划清界限。
不等贺喜有所反应。
李酒儿把手一招,再次握住了那杆噼里啪啦火缨枪。
双腿急旋,一跃而起。
但见李酒儿把手叉腰,双脚一跨,端着手里那杆噼里啪啦火缨枪,仰头挺胸,派头十足地把那火缨枪枪底子往大酒缸上“铿”地一声,立马换了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英姿飒爽地就踩在贺喜那个大酒缸边儿上。
尽管身上酒渍都还没干,李酒儿却是丝毫也不介意。
“哼!谁说这傻小子呆木头占本姑娘的便宜了,分明就是本姑娘占他的便宜。
这世上能让本姑娘吃亏上当的人,都还没出生呢!
切,再说了贺喜这傻小子呆木头。
长得也还不赖,本姑娘亲了也就亲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反正这只香喷喷的大烧鸡,早晚都是本姑娘的囊中之物,这辈子都跑不了!”
李酒儿抬头望着司寇无命,笑得跟个大炮仗似的,倒是一点儿都不见扭捏造作,反而颇有些坦荡豪气,“喂!我说老酒鬼师父,本姑娘不就跟我的专属小冤家小情人小宝贝儿亲了个嘴儿吗?值得你这么生气上火吗?
还逼着本姑娘还你那三张破酒符,真以为本姑娘稀罕你那几张没点儿啥用处,一文不值的废纸呀?
要说起来,就你给我那几张废纸。
本姑娘揣兜儿里都还嫌不够麻烦得呢。
就为了这几张废纸,本姑娘是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
整天想着要放哪儿了藏着才好。
烦都烦死了,你知道不?”
司寇无命被李酒儿这番话气得脸都绿了,眼睛里忽然精光一闪,宛如天雷滚滚满天流火,犹如火山口不断溢出的岩浆,焰火燎燎沸腾地想要喷薄而出,“李酒儿你说什么?你居然把本司寇大人给你的御酒符,说成是没有啥用的废纸,还一文不值?
要不是看你是我外外……
乖徒儿的份儿上。
信不信本司寇大人现在就可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让你受尽万般非人的折磨,吃尽你十八辈子都吃不完的苦头。
永世不得翻身!”
李酒儿看着司寇无命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不由变得缄默哑然……
“乖徒儿,你这是乍得啦?你该不会是被我这老酒鬼吓傻了吧?
都怪老酒鬼不好,老酒鬼不该吓唬你,你可千万别真出啥事儿呀!
要不然老酒鬼我可没法儿跟……跟你爹娘交代啦!!”
司寇无命见到李酒儿这副正经儿八百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反倒好像有些担心起来,还有点儿不太习惯适应似的。
李酒儿这突然间的沉默失语,不仅让司寇无命感到焦急担心。
即便是贺喜和藤小树、小红酒坛精,一直躺在地上被所有人遗忘的采山剑,以及鼠头鼠脑地又偷偷从李酒儿的金福袋里,探出俩儿红布头小脑袋的追风娃撒娇娃鞭炮精小夫妻俩,也都被李酒儿吓得不轻。
可突然……
“哈哈哈哈!也不到酒窖镇上打听打听,再到那南天门凌霄宝殿里头去问问……
我李酒儿是谁啊?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作天作地,炸神炸鬼。
噼里啪啦美少女,狂轰滥炸女儿红。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金口玉言独家认证,绝对绝对正牌儿的三界第一小侠女鞭炮大魔王李酒儿是也!”
李酒儿叉腰跨脚,昂首大笑,天真无邪又率直可爱,威风八面却独树一帜。
“帅美了!真不愧是我贺喜看上膜拜的女儿红炮仗小侠女……”
贺喜看着李酒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句比八百里加急还要紧急迫切的由衷之言,似烽火台传信一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酒儿,明天就是咱们酒窖镇上大年初三过龙门炸财神的日子,要不然我带你去吃排骨猪脚汤吧?
放心不用你掏钱。
不管你想吃几碗,所有的饭钱酒钱都由我来付就行。”
贺喜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不能付钱,“哦,我好像付不了钱。不过也没关系,我把书童带上让他付钱就行。
反正都是我掏钱一样,是吧?”
李酒儿看着贺喜微微一笑,似乎突然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贺喜小宝贝儿,你刚刚说的啥,我好像没太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让本姑娘再听清楚一些?”
贺喜有些诧异,又有些兴奋欣喜,“我说明天就是咱们酒窖镇大年初三过龙门炸财神的日子,我请你去排骨猪脚汤,骰子你随便掷都行,反正每次结果都一样。
但你不用担心,我不认账。
我保证明天我一定不躲着你。
你想要吃多少碗都行,我请客……”
李酒儿被贺喜气得直接炸毛,像猛虎下山一样咆哮起来。
“贺喜,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本姑娘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李酒儿一气之下,竟然直接把火缨枪架在了贺喜脖子上,“今天谁也休想拦我,我一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家伙一顿!不然本姑娘今天得让这个大傻子给活活气死!”
司寇无命和藤小树等一堆看客观众,都还不知道咋回事儿。
贺喜也被李酒儿这莫名怒火,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李酒儿却偏偏火冒三丈,似乎如果今天她不好好教训教训贺喜一顿。
誓不罢休……
估计是因为,昨晚她在那个大酒缸里被整整闷了一晚上。
一想起这事儿,吃饭都吃不香了。
贺喜居然还敢说请她吃排骨猪脚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