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带着几分凉意,几分微妙的自嘲,让人不禁侧目。
这下轮到其他“异形队友”纳闷:为什么自己不行。
说着说着,路契鸣还向前扬了扬手臂,异形从他的背影中浮现而出,镜中扭曲而奇特的轮廓格外醒目,既惊悚又吓人。
设想一下,如果以这种结合体的形态出击,那几乎没人能够躲开得了。
“当时我就想着,要不要给你们制造点动静,哪怕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这番言论的冲击力,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一点动静,未免太过火了。”沈渝的枪反而指向了他。
“你不会以为这样很好玩吧?”拍肩男也不解。
那3位队友,早已经在远处校准了枪口,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点提示,毕竟我也没救了,我渴望你们能识破我的身份。这样,至少我们能在一场相对公平的前提下较量。如果你们最终能够胜出,那意味着逃脱这片混沌的可能依然存在。”
路契鸣的话里行间,无形给大家透露一种莫名的疯感。他又继续说:“我以为,既然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上,那就只会有一边赢,那我当然不想输。”
“我们是来打副本的,又不是来比赛”,在这种必须说服人的情况下,沈渝必须得理直气壮一点,“我们就算对立了,为什么不能是双赢。”
“抱歉啊,”路契鸣顶着枪口,单手示意着投降动作,自顾自往下说,“失败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相信了这句话,就根本没去考虑后果。”他在自我剖析中逐渐领悟到了某些深层次的谬误,迷惘而又自省。
路契鸣的说辞都有点怪怪的,不过他面对着枪口,还是大言不惭地继续往下说:“事实上,也没有额外的系统提示音给我们派发猎杀任务。是我自行揣测了。”
他似乎有内疚感。“现在想来,可能是副本在迷惑我们。我们自始至终都应是同一阵线吧?”
“那干嘛还起内讧?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领队男似乎听懂了,走到沈渝旁边过来助阵。
“既然变成这个身份,也就表明,我也有被你们杀掉的风险。抱歉,我当时没想过明说。”他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深邃,昭示着这场游戏,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也更加耐人寻味。
“你不信任我们?”射手男接着大声问候,还推了他一把。
“倒不如说,是觉得没希望。如果是你又会怎么样?”路契鸣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被他看的举白旗女瑟瑟发抖。
犹豫片刻,她悻悻开口:“如果是我,也不会放心得下把自己的生命交给陌生人。”
“你是在为他求情吗?”领队男反问刚才的举白旗女。
“不是,我只是从我角度出发。”
“可你投降的时候,不一样交给了别人。”
“呃…”
“真要说的话,我也是。不过我不会像他一样折腾出这些事情来。”数字敏感男接上了话。
“每个人的判断标准不同,实际上我也没有理由苛责别人。”博学妹说说。
“算了算了,他什么样的性格我们管不着,先出去再说。”摄像男放下了枪,去摄像其他地方。
“就这样放过他吗?”医疗男很不爽地甩开他的医疗包,腿受伤的队友同样狠狠瞪了路契鸣一眼。
“我们留着他有用。”领队男权衡了几秒,对那个三人组回话。
“喂,你继续给我们说情报吧,我们目前不会动你。”拍肩男也拍了拍路契鸣。
“现在大家还是齐心协力点。”
“行。”
“差点就被这个副本给陷害了。就算变成异形,也根本没有必要进行猎杀。”
“是啊。还好打住了。”
『暗刺』ⅱ也松了口气,仅仅是因为持枪的队友会猎杀异形,而就要提前下手,显然过于鲁莽。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副本恐惧过度,总会引人往更深的恐惧去构想。
“对了,你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控制异形。”拍肩男再次拍了拍那个人机的肩,那人机的肩膀轻微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对这份不经意的接触相回应。
“不、不知道。”
肩男又接着问:“还有你们这副原来的身体是怎么个情况?”
路契鸣适时介入了对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哲学意味:“我猜,这大概就是一体双魂的现象吧。”
“什么来着?”
“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两个都是我。无论是镜子里的隐形身影,还是站在这里的实体我,都是我的一部分,两种形态,同一个灵魂。“
“那你为什么这么特殊?”拍肩男替大家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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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线说明
注:
这里的走马灯花,指代《运动中的马》(1878),代表着电影定格运动的技术,同样也是子弹时间的发展历程。
没有别的意思,走马灯古称蟠螭灯,早在秦汉就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