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大伙儿战战兢兢地,背靠着背,形成一个脆弱却又坚定的圆阵,360度开扫。
以枪线,作为防御。谁也不知道枪线的轰击对象能到哪里,但枪线很明显一直有人在布。
因为没有目的地,只好选择往新的空间推进。
踏入新房间的那一刻,几只废旧的大箱子突兀地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而其上,一只形态诡异的异形赫然显现,宛如一只巨大化的螳螂。
“那是什么……东西?”
螳螂异形根本没打算隐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四足弯曲成奇异的角度,背部拱起,展现出一种违背自然法则的形态。
没等子弹扫到它身上之前。螳螂异形已闪现掠至众人面前,挥出如镰刀般的一刮。
站在最前线的队员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手臂就被那镰刀般的利爪一挥而断,连同紧握的枪管也被一分为二。
旁边队友因这突如其来的惨剧而浑身颤抖,其他队员们则迅速调整枪口,“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高能量的爆弹瞬间将此地淹没,螳螂异形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受力。
“怎么办?”博学妹刚刚说完,却意外发现了这些生物的一个弱点——它好像在用手挡它肚子。”
“各位!打它肚子!”领队男立马指挥。
刚命中下去,螳螂的动作就直接变得迟钝,给足了他们底气。
与此同时,队伍的后方,有三位垫后的后卫队员并未参与正面的火力压制。
他们在刚才灭火器一战就配合得很好,默契地成为了队伍背后的眼睛。互相之间保持着高度警觉,紧盯着队伍的盲区,不时向着后方的暗处发射几枪,以防备可能的偷袭。
所幸,这次袭击伤到的只是手臂,疼痛刺激之下,路契鸣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
唯见他紧咬牙关,面部因忍耐而扭曲,迅速从医疗包中取出麻醉冰固剂,自行注射。随着药剂的生效,他的断臂迅速冷却,疼痛似乎也随之冻结。
队友都是随机匹配。在顾不上自己眼前的危机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分出余力帮他。
路契鸣很确信这一点,自觉治疗后,退到队伍中部。
这下,无人愿意贸然打头阵,但是路还是得走,指不定两侧的阴影中随时可能窜出其他的怪。
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中,谁瞻前顾后,都只存在侥幸。
沈渝真的好怕,害怕自己就这样止步于此。他还得去见他的偶像,他不想连边都够不到就折戟沉沙。
一想到此,他又不得不必须保持冷静,梳理思绪。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搞明白,于是询问队友:“副本的通关条件都是什么?”
AI要么是忘了,要么是没想过跟他讲。
“干掉副本BOSS,也就是副本发生源。”
“还有呢?”
队友停顿了一句,继续说“或者换句话说,解开副本...?”
队友似乎是第一次注意起这个问题的样子,连语调都带了一丝不确定。
“那都怎么解副本?”沈渝问。
“找到出口吧。”队友回味起他的初始副本说到。
“我才下第二个,我也不清楚。”其他人也摇摇头,分别议论。
“我的是完成某个任务。”
“解开真相,化解怨灵的怨念之类的?”
“他们能有什么怨念,我对他们的怨念还不够吗???”这话听着幽默,但说话的兄弟确实满载怨恨。
那人说的可一点也没错,大家恨透了来到这里。
如果食人花消失,副本门就能开启的话,那事情就该告一段落。而现在副本出现了形态各异、攻击方式多变的鬼和异形,数量多而复杂。
即便如此,也可以当做地下迷宫来打,论谁打游戏没刷过野怪啊。
问题是,这些异形大多数致命,而且看不见。
幽灵神出鬼没在各个角落,这对于一支由新手组成的队伍来说,无疑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副本评定错误了吧!”有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哪是G+级别。”
“嗯。”沈渝跟着认同,他在上一个副本同样经历了种种风险,但是没有丝毫一点觉得希望渺茫的样子。
一部分原因是有靠得住的队友。
或许,是上次还有个厉害的小学神。他有把握“救”自己一次,跟在他身边就一直有把握的样子。
倒不是说这次的队友怎么样,大家的配置都还不错。
每次匹配到的队友都是正正经经的同学,各自有拥有鲜明的个性,独到的处事态度,决断力。
论枪法,沈渝自认为大概率都在他们之下。毕竟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有比他更多的成长历程和实战经验。
“我觉得,副本应该不能是消灭boss吧?”
“这里的鬼怪一个接一个出现,一个倒下,另一个更强的又会出现,根本杀不完。”
“确实。”
“对于我们来说,随便哪个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终boss级别了。”
一位女队员甚至用一块手巾包裹住枪口,挥动手中的白旗枪,模仿投降的姿势。一边说着:“求放过。”
没有异形理会。
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是附近没有其他异形了。
队伍决定暂时在原地蹲点一下。先扫扫,再停停。希望以此来震慑或击中那些即将前来的隐形敌人。
恐惧侵蚀着每一个人的意志力,考验着团队的默契。
“撕拉”、“撕拉。”
“你们听,有呼吸声。”
“我之前也听过这样的声音。有这样的声音,是不是异形就要出现了?”
“那应该就在我们附近。”
“很近,所以听得很清楚,但是不知道在哪。”
他们扫射完前面的路线,也在门左右两个对角处,防范可能潜在的墙角杀。
“不在这边?”
“这里空间大,可能是在前面房间。”
“砰砰砰。”扫过了射点以后,一名队员战战兢兢地,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试探性地迈出步伐,企图进一步探索未知领域。
“等下,不应该这样打。”领队男叫住了人,正当前人刚走出去,站在门口停顿几秒,正要转回头,一道尖锐的切割让画面破开。
横线格将即将步入视线的存在戏剧性地分割成了两个并行不悖的场景。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