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坐在前面,看见李嵊山竟然来接水,拍了下李嵊山的后背。
李嵊山转身,唐远看见李嵊山手上的粉蓝色保温杯,一脸问号地看李嵊山。
唐远一如既往嘴欠,他笑个不停,道:“嵊哥,风格转变得有点快啊,现在好这一口了,粉蓝色保温杯配热水。”
他们这几个都知道,李嵊山这人,衣服灰白黑占多数,一年四季只喝冰水。
完全符合别人给他立的冷淡男神人设。
现在,拿着亮色的保温杯,简直就是转性,活久见系列。
李嵊山往唐远身后一瞥,随后视线才慢悠悠转到唐远身上。
他打掉唐远搭在他肩膀的手,淡道:“你话真多,准备往陈知源路线发展?”
唐远哑口无言,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胸口,他有点破防了。
李嵊山怎么能拿陈知源类比他?
骂得有些难听了。
没一会儿,李嵊山将接好热水的保温杯,放在何韵芷课桌面的右上角。
何韵芷微愣,看着被李嵊山放在桌面的粉蓝色保温杯,她缓缓往上看。
今天是个好天气,李嵊山侧身站着。
他骨相好,侧颜更绝,皮肤本就白皙,现在自然光照他身上,右眼下眼睑的棕痣十分明显。
整个人都是清冽的气息。
一时间,李嵊山身后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在李嵊山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何韵芷不敢再看,移开视线,极轻地说了声“谢谢”。
喝了温水后,何韵芷好了许多。
但这是暂时的,接下来,她浑身不适,难受地撑完这一天的课程。
回到家后,当天半夜,何韵芷就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整个人都不清醒。
杨晴察觉不对劲,就给她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带着她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之后,做了病毒检测。
这时候,何韵芷才知道,她这是新型流行感冒,有些折磨人,才会持续不舒服,半夜又发烧,就让她更难受。
输液一次后,何韵芷已经好上很多,但是杨晴见她身体弱,还是让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
何韵芷提不起精神,耷拉着脑袋,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杨晴。
她沉默了会儿,开口道:“妈妈,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可以的。”
杨晴正准备去拿药,听到何韵芷的话,愣了一下。
她语气有些僵硬,“我不放心你,现在公司没我的事,我自己有数。”
上次因为猫咪,他们俩产生争执过后,杨晴就发现,自家女儿对她话变少了很多,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在何韵芷七岁那年,她离了婚后,她就是这样别扭又要强的性格。
低头认错的话,杨晴说不出,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思索至此,杨晴看了一眼面色红得不正常的何韵芷。
她皱起眉,下意识地说道:“芷芷,你自己不舒服怎么不说?看吧,挨到现在,今天又没能去学校上课。”说着说着,她无奈道:“芷芷,下周你就考试了,第一次正式考试,你知不知道有多重要?”
何韵芷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她唇角泛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什么又有用呢?
她垂眸,坐在冰凉的铁椅上,静静地听着杨晴说了万遍的念叨。
在医院拿完药后,何韵芷又有些复烧,一来二去,又折腾好一阵。
等她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傍晚。
何韵芷独自回了家,杨晴去公司处理事情。
到家后,何韵芷煮了个小米粥,炒了个青菜,简单地吃了个晚饭。
吃完饭,刚洗完碗,何韵芷坐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
何韵芷一顿,来电显示是陈园园,她按了接听。
陈园园有些激动,“芷芷,你没事吧?”
她听着关心的话语,心里一阵暖,轻轻笑着,“我没事,感冒发烧而已啦。”
听到她说没事,陈园园又关心几句,就开启吐槽模式。
陈园园冲她说道:“今天你没和我一起放学,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惨,一个人听着陈知源讲废话,烦死了,他那张嘴叽叽咕咕不停,就一琪受得了。”
何韵芷怔了一下,有些不解。
她在心间默念李嵊山三个字一遍后,才轻轻问出口:“李、李嵊山呢?”
好久之前,他们四个自然而然地放学一块回家,已经成了习惯。
陈园园嘀咕说了句,“你不在,李嵊山怎么可能真会和我一块呢,他那个人性格这么冷。”
这句话说的很快,何韵芷没听清,她疑惑地啊了声。
说起李嵊山,陈园园就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芷芷,今天我听陈知源说,陈艳好像叫李嵊山给你带作业来着,李嵊山好像答应了,估计待会就到你家了。”陈园园自顾自说道。
何韵芷彻底呆住,她轻轻嗯了一声,陈园园继续和她说东道西,她却没什么心思听了。
忽然,门铃在这时候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