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鑫又给齐风扬进行了药检、异能检测和精神状态确认,均无异常。
现在问题就是,齐风扬很明显是在顶罪。
最后一起犯罪,有监控为证,凶手无疑就是齐风扬了。此外,估计只有第二起是他犯下的,两起使用了同样的分尸工具,且在坦白这两起犯罪时,齐风扬都提到了更多的细节和对受害者强烈的情绪,犯罪方式也更加残忍。
另外三起,很可能是凶手力气更小,或者没法用斧头这样残忍的方式分尸,总之分尸的方式都更加“温和”一些。
第一起案件,更大可能是一个女性的凶手。
第三起案件,查到受害者身上有迷药的时候,当地警局早已筛查过许多人了。当天受害者可能被下药的时间段里,受害者应该是在酒吧中饮酒。警方已经问询过当天监控能查到的、所有接触过被害的人员,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监控里面根本没有齐风扬,就算是他犯罪,也必须还另外有从犯。
第四起案件,尽管拍到的司机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没有齐风扬这么高壮,露出的眼睛也和齐风扬略有不同。
陈毅乐一边想着这些案件的各种疑点,一边往前走,突然有人在前面拦住了她,陈毅乐抬头一看,是李树研。陈毅乐没有什么心思搭理她:“走开,不要挡路。”
李树研没有动,陈毅乐便想绕过她,李树研却伸手把陈毅乐拉近了一家小会议室。
“喂,李树研,你干嘛啊?”陈毅乐没有挣开,但表现得十分烦躁。她现在只想全部身心追查这个连环杀人案,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李树研打量着陈毅乐,就像看透了陈毅乐般:“你今天很不对劲。你平常不会这么暴躁的。”
陈毅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也很不对劲。我们是这种好好谈心的关系吗?怎么?想和我促膝长谈?”
“是工作,陈队。”李树研表情严肃,投影出王声远前面提到的18年前连环杀人案,她指着其中一位女性受害人。根据上面的文字资料,这位正是来自本市异处部的外勤队长,名为陈绽,在破案过程中牺牲,“陈队,这位牺牲了的陈绽队长,就是你的母亲,是吗?”
资料还附上陈绽死亡的现场录像,也许是有泄愤的原因,四处的鲜血喷溅得比其他受害者都要多,她的身上被小心地刺了很多刀,都不致命,旨在折磨她。看着资料,都仿佛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资料上显示,她的四肢是被活活地砍了下来,最后才被砍下头颅。而陈绽的脸上最后保留下来的痛苦神色,还在无声地述说着,她死前经历过的地狱般的折磨。
陈毅乐大脑“嗡”的一声,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她下意识地扯着李树研的领子,猛地把她推到墙上,微微俯视瞪着李树研,咬牙切齿道:“你查什么查?你有病吧?!”
李树研顾不得背部的疼痛,双手扯着陈毅乐的手腕:“陈队,这就是我们内勤的工作。你知道的,只要我们追查这个案件,不可能不去对比过去那个相似的惨案。所有人都会看到过去的每一位受害者,自然也会去了解这些受害者的基本情况。更会一次、又一次地去看这些被害者们的死亡现场资料。”
陈毅乐慢慢松开力道,终于放开李树研的衣领,微微垂下目光,不肯与李树研对视。
“陈队,我知道你很难受,你比谁都想抓住这个案件的凶手,瓦解这样残暴的犯罪组织,为受害者讨回公道。”李树研斟酌着言辞,“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参与这次的调查,对于你来说,实在不太容易。或者,你尝试相信大家的能力,考虑退出这次的调查?”
“退出?哈?”陈毅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李树研,你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是你,你退出吗?”
李树研默不做声了片刻,她确实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否还能理智判断。李树研抬眼看向陈毅乐:“不管你怎么想,我想王局也未必想你参与。王局当年也参与了这个案件调查吧?她应该非常清楚你母亲和你的情况,就算我不说……”
还没等李树研讲完,陈毅乐便厉声喝止:“李!树!研!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别多嘴!”
说完,陈毅乐便转身推门离开了。
李树研听着门被大力“砰”的一声关上,她合了合眼睛后,微微整理了自己的衣领,才跟在其后,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