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就不好玩啦。”施从笑得简直有些天真烂漫,随后引爆了炸弹。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眼里可能被营救的希望,转眼便成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
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挽救一些什么。陈毅乐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的,这就是施从的目的,但是这种想法依旧不时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毅乐,毅乐。”
陈毅乐回过神来,是王声远。现在正在总结会议上,陈毅乐不小心走神了。
王声远关心问道:“毅乐,你要不要休息两天?或者去做一下心理疏导?”
陈毅乐摇了摇头:“没事,不好意思,继续说吧。王局。”
王声远又看了陈毅乐一眼,陈毅乐平常压根不会规规矩矩喊自己王局,一般都是吊儿郎当叫自己老大。正在会议当中,这些事情还是稍后再议:“现在的案件勉强算结束了,不完美,甚至出了很大的问题。我们需要梳理一下这次的案件,吸取教训。”
这次的总结和以往不一样,只来了4个人。除了陈毅乐和李树研两个队长外,还有严进金和叶章勤。
王声远昂了昂头:“首先,俩队长先总结一下吧。”
陈毅乐先发言:“我们觉得盛满那个案件是有问题的,本来我以为是我多心了。但是刘刻自杀了,我开始觉得这不是我多心,这案件肯定是还有问题的。
要说谎话,往往会参杂一些真的内容在里面,让自己表现得更真情实感。刘刻两次认罪,我觉得她讲她的理想、她的动机这点,应该是真的。这也能解释她第一次为什么会为施从顶罪,后来又举报施从。
我感觉,她是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者,某种意义上,是很残忍的。不管理想正确与否,他们都会把理想放在个人之上。刘刻讲述犯罪时,她对受害者们是有怜悯的,可是为了理想,她还是精心筹划,毫无破绽地杀了他们。为了理想,她也毫不犹豫地为施从顶罪,因为她觉得施从对于她的理想而言,有更重要的价值。
可是如果这么说,她为了私情去让盛满杀杨银川,就显得相当不合理了。这明显增加了暴露计划的风险,不像她会做的事情。我当时想,圣人也是人,说不定她真的就突然之间真的因为朋友自杀而被刺激了呢?最重要的是,确实没有发现别的嫌疑人或者线索,所以我当时就没有继续纠结了。
可是刘刻自杀这件事,就没有办法这么解释通了。根据警卫的报告说,当天凌晨,施从念了几句诗,还改了李清照名句里的一个字。以施从的记忆力,她不可能记错。这也不像后面那句现代诗那样,涉及翻译问题,也就是她故意改的。
我怀疑,这其实是给刘刻的信息。如果我们认为施从给刘刻信息,毒药也是施从给她的,她为什么要听施从的话,吃了毒药?施从欺骗了她,让她的理想破产,按理来说,她不可能再听施从的命令了。”
陈毅乐推测道:“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人,刘刻信任……或者起码需要这个人,所以才帮这个人顶罪了。”
李树研接着分析道:“对,我也觉得还有第三个人。而且我觉得不只是刘刻掩护了这个人,施从也可能帮忙掩护了。这么多案件,施从唯一询问了的就是盛满的案件,可以理解为她也想不到刘刻做了这件事情,但是也可能她是通过陈队的表情和反应,在判断刘刻有没有认了这个案件。如果没有,她说不定也会把这个案件认下来。
再分析一下这连环案的动机。很明显发现三种犯案的目的。第一个是施从。她单纯是反社会。她犯罪的目的就是犯罪本身,所以她找的受害者没有什么关联性,受害者做过什么她也根本不关心,只要受害者让她感到有趣就行。
第二个是刘刻。刘刻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让实验顺利进行,所以她的犯罪目的是很理智、很有逻辑的,不掺杂私情。接下来,就出现了两起不符合她俩目的的犯罪了。”
陈毅乐这就不是很理解了:“两起?”
“对,两起。第一起很明显是盛满,对比施从和刘刻,这起犯罪简直称得上温柔。杀了一个声名狼藉、坏事做尽的教授,然后让有自杀倾向的寡夫去完成犯罪,最后还被我们发现有异能操控的痕迹,盛满无罪释放。”李树研解释道,然后,望向陈毅乐,“第二起则是,爆炸案。”
这句话出来,全部人都望向了李树研。
李树研则从容打开了投影:“如果我们分析从施从出逃到引爆的整个过程里面出现的死者,也就是除了爆炸案中死亡的人,还包括切断监控的人。这些人不是有过犯罪记录,就是曾经有过犯罪嫌疑,而且都是针对异能者的犯罪。这根本不像是施从会选的目标。
更不要说,施从竟然还确保了爆炸案不扩散伤亡,这就更不像施从会做的事情了。我不得不猜测,这个案件的受害者是其他人给她选的,不然,这对于施从而言,这样的受害者得多单调啊。
而那个地方周围的房子,因为过于老旧,所以政府拨款让他们翻新屋顶。为了保护内部的东西,都搭建了一圈的篷顶,调用卫星记录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周围的监控又特别少,这个篷顶前两天才拆除,完全没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施从做的保护措施。但从施从的行为模式推断,保护措施是第三个人做的可能性更大。
最后施从在陈队面前引爆炸弹,可以认为施从确实就是想伤害陈队,但如果真的有第三个凶手呢?那施从的行为就可以被理解为,她是故意表示这起案件就是她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