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了,求求了,老爷给我们留点粮吧。”
“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
“去你的。”
骑马的人说着赵衍舟听不懂的话,更像是匈奴的口音,
烧杀抢掠,几十年来未上演的光景,此刻再现,那些阻拦的壮丁一个个倒地,面容姣好的小姑娘被强掳了去。
剩下的人惊慌失措的逃窜着。
“梓璇都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钱财,先逃命要紧。”
卫家的大人们身体孱弱,她的父亲更是艰难的起身。
“可若是没有这些钱财,即使劫匪过去了,我们也只能等死。”
饿死,病死,即使逃过了这群人,也依旧不会活下去。
北疆每年死掉那么多人,有许许多多的人生因为没钱而死去。
也许生命是排在财产之前,但是对于此刻的卫家来说,这为数不多的钱,那些冰冷的铜板,是比她命还重要的东西,
有了这些,也许父亲的病就会好转,也许可以做些买卖,也可以去买些粮食。
她将家里的钱财都藏了起来,那里面维系着的是她们一家人的性命。
趁着慌乱,有不少人想要去庙里面避难,赵衍舟颤抖着逆着人群而上,身后好像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呼喊。
她看到了,平日里闲聊几句的邻居死在刀下,那些平日里打招呼的小孩被砍断了手臂,他们欣赏着众人的惨状,那些惊恐的嚎叫仿佛是他们的兴奋剂,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惊慌中,有一个孩子腿软一不留神跌到。却浑身无法使出力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看到了那些迎面而来的马蹄,
赵衍舟努力的向前跑着,奔涌的人却不断的把她向后推,她带着武器刺向了马匹,
黑夜里,她的举动却格外的惹人注目,
“呦,还有一个小娘们,长的也还标志,性格也喜欢。”
赵衍舟此刻的举动吸引力大部分都注意力,所有胡人几乎讲这意外的举动都聚焦于这个地方。
习惯了黑夜后的她只看到了被无数马蹄反复碾压过的残骸。
“兄弟们,带回去,别弄伤了,都时候好好玩。”
佩剑虽说平日里便捷,可赵衍舟真正擅长的是这把从到北疆后就开始寻找的红缨枪。
枪杆在手中摩擦,赵衍舟紧盯着那些将她围住的胡人。
“呦这小娘们手里还拿了跟棍子,性子还挺烈的,小姑娘,要不别在这鬼地方呆了,跟我回草原,活的痛快,何必拘束在这里。”
赵衍舟趁着众人不备用,那枪杆仿佛游蛇一般惊扰了马匹,更是激怒了在场的众人。
噗嗤
枪尖刺破血肉,趁着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赵衍舟迅速的将染血的枪杆抽出,借势腾空,将马背上的胡人拽下,不多久便停止了挣扎。
“驾。”
红缨枪倒转,面前抵御着不断靠近的弯刀,左手死死的扣住缰绳,策马狂奔,却又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杀一个回马枪。
烈马将那些还未干涸的血肉踩的更碎了些,鲜血顺着这冷风弥漫,浸透她的每一寸皮肤,枪缨上的鲜血顺着纹路变得愈发鲜明。
寡不敌众,胡人们完全不担心周围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所以就像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赵衍舟的挑衅。
“快走,往这边走。”
大院里的其他人人家在指挥着疏散,虽然不知道她们能跑到哪里去,只能尽可能的前去避难,衍舟还会活着吗,宋暮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为什么信誓旦旦的跟着赵衍舟学武,联系,到头来她却连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背后有人轻拍了一下宋暮晚的肩膀,差点吓得她尖叫出声,看到了身后的宋凌睿,她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