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一个打扮野性十足的络腮胡男人。
“是赌神维克托!他今天居然也在!”看客们立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维克托大马金刀地落座,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知:“玩点有意思的?一局定胜负。”
男人用银质打火机点燃雪茄,在烟雾中推出一座由象牙筹码堆成的金字塔:“一个简单的数序游戏:我们轮流拿走1到3枚筹码,拿走最后筹码者输。”
“好啊。”谢知从善如流地答应。
西里斯凑到谢知耳边提醒他:“我知道这个游戏,先手者一般会先拿走3枚,剩余12枚,接下来先手者只要每一轮和对手上一轮拿走的数凑4,把余数维持在4的倍数上,就可以必胜。”
谢知点点头,笑容不减,想要先手还不容易吗。
还好“天眼”技能还没进入冷却期,他和维克托摇骰子来决定谁先手,毫无疑问谢知获得了坐庄先手的权利。
“这个游戏对我们来说还是太简单了,我想增加一条规则:不能拿取和上轮对手相同的数量。可以吗?”谢知长得漂亮,声音又温柔,很没有杀伤力的样子,非常容易让对手放松警惕。
维克托全然没有拿这个看起来柔软可欺的年轻人放在眼里,摊开双手:“当然可以。”
他很不屑,就这样一个无知的傻兔子,居然还敢增加新规则。
谢知按照传统制胜套路,先拿走了3枚,剩余12枚。
维克托拿走了2枚,剩余10枚筹码。
谢知本应该拿走2枚,和维克托拿走的凑4枚,让余数保持在4的倍数上,但是新的规则限制他不能拿2枚,他凝视金字塔片刻,取走1枚,筹码剩9枚。
维克托本应取走1枚,让剩余枚数变成8枚,也就是4的倍数,但是新规则让他无法取走1枚,他只好取走了3枚,余数为6。
新的规则完全打乱了按照固有思路制胜的可能性。
此时,谢知被禁止取3枚,只能选择1或2:
谢知若取1枚,则剩余5枚:这样一来,维克托若取3,则剩余2枚,谢知取2获胜;维克托若取2,则谢知可以取3获胜。
谢知若取2,剩余4枚:维克托取3 ,则剩余1枚谢知获胜;维克托若取1,谢知则取3获胜。
此时,谢知依然淡淡地微笑着,体面而优雅,他还没有动手取出自己的筹码,维克托已经愣住了。
男人脸色发灰,嘴唇颤抖,手上的雪茄烟灰缓缓罗在桌子上,他明白,这场比赛的胜负已定。
男人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他颤抖着看着自己的筹码被拿走,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在这样一个新手的手中。
维克托崩溃地嘶吼起来,甚至想要殴打谢知:“你这个骗子!你是个骗子!”
“保安——把他拖走!”一个尖锐的女生出现,随即冲出来三个壮汉将维克托拖走。
有人欢呼,有人哀嚎,在喜怒哀乐交杂的声音中,人群分开一个通道。
西里斯靠在谢知的椅背上,把玩着赢来的筹码,在筹码清脆的碰撞声中笑道: “鱼儿终于上钩了。”
“呵呵呵,让我看看是何方大神光临此地!”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她轻轻挥着扇子向二人客气地行了个礼,“我是这里的老板,叫我隆金夫人吧。”
谢知也向她行了个礼,礼貌道:“我叫谢知,来自赛亚城,您听说过那里吗?那是一个和恶魔王国比邻的边境城市。”
“谢先生您好,这里太喧闹了,我们楼上说话。”隆金夫人让旁边的侍应生带领他们二人来到二楼的贵宾包厢,并奉上美食美酒。
“哦,听闻边境城市的风光宜人,我一直十分向往,我早都厌倦了大都市里没完没了的拥挤和噪音。”她举起烟斗,旁边的侍应生为她点上水烟。
“是的。”谢知点点头,露出傲慢的神情,“我本想来帝都搞一些投资,挣点小钱,如今看来,所谓的大都市也不过如此,这家赌场也是我的生意伙伴推荐的,据说堪称天上人间,可是就这都没有让我玩尽兴。”
隆金夫人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呵,先生居然说我的赌场没意思?我这里日进斗金,多少伯爵甚至公爵都流连忘返,若是连这你都不满意,恐怕整个阿兰德尔没有如你意的地方了!”
谢知故意玩笑道:“虽然如此,倒是夫人的风采明艳动人,让我觉得没白来一趟。”
立在一旁沉默很久的西里斯眼皮挑了挑,忍了又忍,咳嗽了一声。
隆金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摇着扇子笑了笑:“先生的确年轻帅气,只可惜我不喜欢您这个类型的,太过温柔了,没有征服感。”
这时她才注意到了西里斯,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颇为满意:“这是先生的什么人?”
谢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口道:“保镖。”
西里斯:“咳咳咳!”
隆金夫人的目光黏在西里斯身上几乎撕不开,甚至立马换了口气:“当然了,既然先生不满意,我这当老板的肯定得要客人满意,您喜欢玩什么,我找人来陪您玩?”
谢知见她上钩,决定今天就到这:“今天我累了,改天吧。”
“当然可以。”
旁边的侍应生递上纸笔,隆金夫人大手一挥写下一串字母:“这是我在近郊的一个庄园,长夜节那日将举办舞会。”她笑得妩媚,拍拍谢知的手背,“务必带上您的保镖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