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听他的话。
大当家被他手下的山贼刺伤,更是认定他要造自己的反,对他起了杀心:“杀了他!我赏二十两银子!”怕筹码不够,还加注,“谁杀了他,谁就是新的二当家!”
混乱中,大当家被人拍了一下,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失去知觉。与此同时,沈不饿假扮山贼逼近二当家,一刀砍在他身上。
吃过普通宝石豌豆和高品质宝石豌豆,沈不饿的力气比常人大得多,又每天吃肉锻炼,三两下就把二当家砍死,割下其头颅,举起高呼:“我杀了二当家,为三当家报仇!”
胜负见分晓,大当家却被打死了,沈不饿假意擦眼泪,沉声说:“大当家没了,现在我是新的大当家!谁不服我?”
在场的山贼没有一个认识她,以为她砍死二当家全凭侥幸,都站出来反对她。
沈嘉禾走到沈不饿身边,一脚一个把反对她的山贼踹飞,沈不饿立刻拉住沈嘉禾,炫耀道:“这是我姐姐!力大无穷!谁不服我,我马上让姐姐杀了他!”
女人?众山贼打量沈嘉禾。
有个机灵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们不是山寨里的人!”
下一刻,沈不饿将手里的小刀当成飞镖甩出。
利刃刷的一下捅进那人的眼睛,那人的表情不由得僵硬在脸上,面朝大地倒了下来。
其余山贼吓得不轻,纷纷避开地上尸体,恐惧地望向杀人的沈不饿。
他们都明白了。
她能杀掉二当家,靠的不是侥幸,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眼看着众山贼被吓住,沈不饿咧嘴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尸体旁,将小刀捡起,放回刀鞘里,轻轻转着玩。
“当家万岁!”有人率先跪下,向她表示臣服,“当家万万岁!”
别的山贼连忙跟着跪下,高呼万岁。
又有手下使唤了,还都是大人,一个比一个凶狠。沈不饿享受山贼的顺从,想念城里的小孩帮成员,打算过几天把她们叫来为她做事。
不来也行,反正她需要人留意城里的消息。
沈嘉禾没抢沈不饿的风头,毕竟自己要回地球,不能一直留在古代生活。
她站在沈不饿身边,看着十来岁的小孩一一问询山贼们的姓名,挑出两个作为亲信,带众山贼搜找三个死去头目的钱财,并拿出部分钱财奖赏在混乱中存活的山贼,用利益使他们更加听话信服。
想想自己十来岁的时候还在跟弟弟争烧鹅腿,沈嘉禾摇头,人跟人是不能比较的。
安抚了山贼们,沈不饿开始下令:“将所有人叫来!一个不能少!”对沈嘉禾说,“劳烦姐姐把三娘和玉桃带来,她们识字,能帮我登记人员。”
沈嘉禾照做,顺便把太阳能灯也带来,挂在山寨高处,照得山寨广场亮堂堂。
山贼们何尝见过这么亮的灯,吵吵嚷嚷。
一会儿说那是皇帝用的灯,一会儿说那是妖怪的发光眼珠子,又有人说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胆大的问沈不饿,沈不饿昂头挺胸,傲然说道:“那是神仙的电灯!捕捉雷霆照明!”
山贼们哗然。
“安静!”沈不饿知道沈嘉禾不喜欢吵闹,让大家闭上嘴巴,“都排起队来,一个个登记姓名信息!不听话的我拿鞭子抽他!听话的明天可以喝肉粥!”
搬来桌子椅子,摆上文房四宝,秦三娘和赵玉桃一同为山贼登记。
寨子里多是青壮年男性,女性小孩较少,基本是家眷,亦有被掳掠来的,还有几个年纪不小的。沈不饿作为新老大,对所有人犯的过错既往不咎,只要求大家遵守她立的规矩。
第一条规矩是山寨人人平等,做仆役的不再是仆役。
这规矩山贼们如何能同意?
可反对的人立刻被沈不饿揪出来,绑在柱子上狠狠鞭打,有异议的人都识趣地闭上嘴。
第三条规矩是禁止欺辱女人和小孩,违者阉割,严重的吊死。
第二条规矩是禁止抢夺偷窃,违者手指剁掉……
规矩不是现想的,沈不饿把小孩帮的规矩搬过来,加重惩罚,再引入奖励机制,让山贼们互相监督。
讲完规矩,沈不饿让大家回屋里休息,留下一些人手清点山寨的钱粮。
山贼们没有共同财产,钱粮分散在所有人手里。属于山寨的钱粮都是遗产,钱有三四百两,粮能吃一两个月,远不及孙家富裕。
怪不得死去的二当家想下山劫掠大户,实在是山寨状况称不上好。
但沈不饿毫不忧心钱粮,她让干活的人散去,听到急匆匆的脚步接近,露出笑容:“上供钱粮的人这不就来了嘛。”
来人是举报别人违反新规矩的。
沈嘉禾和沈不饿迅速杀过去,及时制止一个欺辱女人的山贼。
沈不饿当场把这家伙阉了,手法娴熟得让沈嘉禾侧目。
“帮派里练出来的。”沈不饿自豪地说,“总有一些王八蛋觉得小孩好欺负,不把他们阉了他们还会犯事!”
“你的经历可真丰富。”沈嘉禾心疼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别总是报喜不报忧,有时候,我能给你一些有用的建议。”
“都是小事,既然姐姐担心我,我以后一定会跟姐姐讲!”
沈不饿指挥听话的山贼手下,将被阉割后痛晕的人拖到广场上,吊住脖子勒死示众。
不把规矩当回事的不止这一个人,天亮前便有十来个人违反规矩,天亮后违反规矩的人又多了十来个。沈不饿把他们抓住,处以严厉的惩罚,举报有功的她也没忘记,当众予以奖励。
三天后,山寨里一个敢挑事的人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乖巧听话的。
沈不饿彻底掌握山寨。
在此期间她甚至抽空回了一趟城里,安排一些老手下来清河镇,没什么本事的手下暂时留在城里,以后她会回去接她们。
周宁也来到山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瞧着山寨变得稳定,沈嘉禾睁开命运真瞳看寨民们,为沈不饿举荐了一些白色气运的人。寨民里没有青色气运的,赵玉桃是白色气运,周宁是淡淡的白色。
至于沈不饿和秦三娘,三年前她们的气运都是淡青色,现在沈不饿变成青色,秦三娘的气运颜色也深了些。
吃过午饭,沈不饿跟大家开会:“我该安排事情给寨民做,你们说,安排什么事好?”
秦三娘先开口:“修茅厕,修房子,山寨里的房子建得太差了!大家也不爱洗澡,身上长虱子,要洗澡洗头,把自己拾掇干净。我派人去砍柴了,明天烧热水,大家排队洗澡,长虱子的通通剃头!”
赵玉桃也是爱干净的人,说:“还要剪指甲!漱口!天快转凉了,衣服被褥木炭得准备妥当……”
周宁没什么建议,小声说:“我想识字。”
沈不饿看向沈嘉禾,沈嘉禾眨眼:“请个人来山上看病,有几个人病了。”想了想,“菜地可以开垦几块,种一些吃的,免得总是下山买。此外,镇上的鲁家要对付。”
“鲁家不急,目前最重要的是安定。”沈不饿思索着定下章程,“三娘督促寨民洗澡洗头剪指甲漱口,我和玉桃下山买布料,顺路请郎中和泥瓦匠上山。周宁给大家量尺寸,带人做衣服鞋袜,姐姐保护山寨安全……”
下山采买不是很顺利。沈不饿与赵玉桃在清河镇是外地人,店家欺生,狮子大开口。她们便坐船去邻镇,遇到停靠的货船抛售浸过水的棉布,质量价格都合适,倒是意外之喜。
而郎中和泥瓦匠听说要上山,个个摇头说不干,怕被山贼扣留,去了就回不来。
且不说泥瓦匠,沈不饿碰到凑巧来清河镇卖药的王大脚。
二人也算认识,隔空交换眼神,走近了聊了几句,王大脚答应上山看病。
她对清河镇比沈不饿熟悉,带沈不饿去找会盖房子却窘迫到吃不上饭的穷人,帮忙说服对方上山做工。
山寨里,秦三娘与王大脚重逢,喜上眉梢。得知王大脚来江南很久了,她忍不住埋怨:“怎么一直不来见我?我的品性你知晓,我绝不是为了赏金将你出卖的人!”
王大脚笑道:“我今天就是来见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