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结束后,风离那厮已经跟学生会几名恶徒唠得不分你我了,当即拍着胸脯把当晚迎新晚会的会场服务包揽下来,于是207几位就沦为无偿劳工。重体力活自然少不了刘兑份儿。
他跟风离合抬一条长桌,弯下腰时,能看见风离敞开的T恤领口里头,一点碧幽幽的光晃荡不休。
那是一枚青白玉质的龙首纹玉璜,做工粗犷,平时丢哪儿就像一块半月的石头。据说是风家家传的宝玉,弯弯的,叫什么半璧玉璜。风离这人不仅路痴,还老丢东西,光这块家传宝短短一天之内刘兑就在水房捡过两次了。
此刻与风离面对面,刘兑说,“刚刚,谢谢你。”
风离淡然,“没什么。”
刘兑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风离说,“那就别问。”
刘兑被堵得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我想知道,你对刚才的突发事故,是不是早有预见?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过快了,因为,因为我也练过两年拳脚,当时我在台上都没法躲开,可你……”
风离抬头,那双狐狸眼眯了起来,“你这是怀疑我?”
刘兑结巴,“我,我……”
两人对视,无语。
“我说风风啊,下次再有这种苦力差事还是不要接了!”空旷的剧场里,赵乾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二人间的沉默,“那白师姐冲你笑笑,你就掉节操,跟着受累的可是咱啊!”
风离转向赵乾方向,笑,“晚会后师姐请客K歌,你去不去?”
赵乾脸色一转,“去!哪儿能不去嘛?!以后有活你说话,哥哥我别的不成,力气有的是!”
莫忘天说,“你快打住,白师姐也是你能惦记的?!晚上我不去了,回寝室看书。”
赵乾把桌子一摔,“想想不行啊,意淫有罪啊?!”
收回目光,刘兑挠挠后脑勺,试图挽回尴尬局面,“对不起,我多想了。只是奇怪,学生会怎么会把咱俩的名字搞混,这种事情,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风离垂睫,不再看他。两人沉默着搬了半日桌子。
迎新晚会结束时已经晚上9点了,苦力们又是一通收拾,忙完10点半,再被永不疲惫学生会员抓上车带到了皇城奢侈的夜生活场所。
KTV里,脱掉学生服的家伙们原形毕露,拼酒的拼酒,抽烟的抽烟,乌烟瘴气中,学生会老大霸占着话筒鬼哭狼嚎的唱道,“城市让人糊涂,谁在夜不归宿……”
其他人三五一群坐在各处,刘兑身板挺直,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侧旁不断打着小酒嗝的张凌霄,时不时被一阵发了酵的酒气冲进鼻子。
另一边,白依与风离交谈,声音被巨大的乐声掩盖,刘兑默默抻长了耳朵,才能隐隐约约听到白依的声音,她仿佛在问,“为什么给学生会留了刘兑的名字?”
风离说了什么,没听清。
刘兑皱眉凝神的功夫,旁边张凌霄打了个大嗝,要吐,捂嘴跑出去。
白依忙起身,“要不要紧?”
张凌霄摆手,踉跄着冲出去。门还未关严,走廊的骂声便传了进来。
“我靠!你没长眼啊……诶?!你!!!靠你吐爷一身?!”
白依细眉一扬,推门而出,学生会诸打手见状将手里酒瓶也好麦克也罢随手一丢,撸袖子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