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本来两千两就能到手的东西,”拓跋凛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不知哪里冒出来个戴饕餮面具的,硬是跟我们抬价,最后花了八千五百两!”
拓跋怡闻言,眸光微动:“刘肃派的人?”
“极有可能。”拓跋凛冷笑,“若是宇文烈的人,早就直接杀人夺匣了,但刘肃那条阴狗,最擅长玩这种阴招。”
他说着,又想起巷战时的场景,语气愈发阴沉:“后来在巷口又撞上他们,还没打完,又冒出一帮黑衣人抢匣子,乱成一团。”
拓跋怡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抬眸:“……不太对。”
“哪里不对?”拓跋凛皱眉。
拓跋怡缓缓道:“若真是刘肃的人,为何不直接埋伏抢匣,反而要花大价钱跟你竞价?更何况,后来那批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你们来的,若他们是一伙的,何必多此一举?”
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锐光:“除非,那面具人根本不是刘肃的人!”
萧明昭身形猛地一晃,像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剑。
她踉跄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扣住桌沿,雕花木桌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拓跋凛闻言一怔,随即失笑,伸手揉了揉拓跋怡的发顶:"哎,我的好妹妹,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拓跋怡拍开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现在知道也不晚。"她指尖轻轻点着密匣上的龙纹,眼底野心灼灼,"等把宇文烈送下高台,报了仇之后——"
她抬眼,直视拓跋凛:"我做女帝,你有意见?"
殿内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拓跋凛懒洋洋向后一靠,双手摊开:"随时拿去。"他眯着眼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要你别学宇文烈那般,连亲哥哥都算计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拓跋怡转头轻笑,"明昭要做个见证——"
话音戛然而止。
茶盏倾倒在案几上,余温尚存的茶水正顺着龙骨密匣的龙纹缓缓流淌。殿门大敞,夜风卷着残雪灌进来,哪里还有萧明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