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闪烁着泪花看着她。
养父憎恨地看着他。
郑西琳不看她。
她留下了三个保镖,养父光着脚不怕穿鞋的,故技重施,将事情闹到了公司。
趁着舆论风波,郑西琳找有关部门介入,被养父蒙骗过去。
又将事情曝光在网上,那时的网络远没有现在发达,只是引起了一阵义愤填膺的热潮便悄无声息地湮灭在其余饭后谈资里。
受伤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痛苦生活。
事情没有任何改变,保镖被撤走,郑家父母不再理会郑西琳一家。
她和郑西琳的联系开始变少,十条消息,对方未必会回一句。
之后的事情,她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郑西琳拒绝她任何方式的靠近。
她只能打听到养父一年之后酗酒死亡,养母也突发急病,在她大一那年死在了家中。
“所以呢?”揽盛平静地问。
她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郑悦来望进去,只能看见一片平静的深湖。
她打了个寒颤,忍下心底因旧事重提翻滚的情绪。
“我被接回去之前,在心里许了一个愿,愿望是,希望生活能变好。”
“然后就实现了?”同事收敛了眼中同情的眼神,“这是巧合吧?”
“不,不是巧合,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身体弱,经常生病。”
“事实上,身体弱这件事,是在我回到郑家不久才出现的。”郑悦来严肃道,“就算是在那个人渣那里,我也不会经常生病。”
“我一直都没有注意这件事,也以为是巧合。直到我前天看见一位小姐手上的戒指。”
“我在养母家里,有过一枚同款的,是我同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可惜之后丢了,我想起我许下愿望之前,这枚戒指……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戒指的影响?”同事皱了眉,“你没有把戒指拿走?”
“没有,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我不小心弄丢了。”
揽盛道:“嗯。我会拿回来的,现在在欢欢手上,她喜欢。”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枚戒指很危险。”郑悦来担忧道,“虽然可以实现愿望,但是都要付出代价。”
揽盛:“哦。没事。”
“欢欢不会有事的。”
同事抓狂:“姐!你哪来的自信啊!”
揽盛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她:“我会保护她,你还有问题吗?”
同事:……
投降!我投降!
“等等,你早就知道是戒指的锅?”同事抓狂,“你为什么不早说?”
揽盛理所当然道:“你们没问。”
“所以,是郑西琳找到了戒指,无意中许下心愿,她的死亡就是付出的代价?”同事分析道。
没有人知道郑西琳许了什么愿,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代价是她的生命。
郑西琳知道这件事吗?
“你先回去。”揽盛道,“这个案子马上就会结束。”
同事追在后面补了一句:“感谢您的帮助和配合。”
陆时许在门外等着揽盛,给出门的郑悦来让开一条道。
两人矜持地相互微笑点头示意。
揽盛看见来人,班也不上了准备回家。
“揽盛,你不上班了?”同事眼红。
“没有打卡,无论如何都要记缺勤的吧?”揽盛很清楚这件事,“现在就下班就没关系了。”
同事:也是,缺勤都记上了还当什么牛马,揽盛还没有工资。
陆时许欢天喜地将人领回了家。
A市边远山区的一个小村庄,如果陆回风在场,就能认出这是他当初遇见揽盛的地方。
坪石镇正在办丧事。
白幡和纷纷扬扬的纸钱,衬得阳光些许黯淡。
“这已经是这个月死的第四个人了。”村长沧桑地点着烟。
“这么小的村子为什么会忽然去世这么多人?”其中一人问。
村长重重地锤了锤自己的大腿:“谁知道呢?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上吊的上吊,被捅刀子的捅刀子,还有一个内脏都碎了,唉!警察也没给出个所以然。”
伪装成游客的异能局队员对视一眼,立刻记下来。
可奇怪的是,当他们再次打开仪器检测念力值时,原本飘红一片的检测机却毫无动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
揽盛准时上班打卡,平素迟到的局长今天却来得很早。
看见揽盛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发呆时,他嘴角抽了抽。
“你就没什么任务要干吗?”局长疑惑地问。
揽盛指了指工位上的座机:“他们让我专门接电话。”
“郑西琳的事已经解决了。”
“可是,我看你之前也没有主动联系人家。”局长不解道,“没事干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发呆吗?”
“你的同事,”局长指着没人的工位,“都各自出了任务,你就没点想法吗?”
揽盛:“他们很辛苦。”
“我没事的时候会到处转转,没有发呆。”揽盛解释,“但我看见你在打麻将。”
局长老脸一红:“好了,不纠结这个事,昨天你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
老局长就这个事对揽盛作了严厉的批评,之后才进入正题:“你是新来的,这关系到你以后能不能吃上国家饭啊!”
他叹息一句,话音一转:“不过,我这里有个任务,可以让你弥补弥补。”
说完,他便等待着揽盛问问题,然后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把这个任务交给她。